語調(diào)稀疏平常:“孤不介意?!?
說罷,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玉碎于盜手,罪在盜非在玉,孤不介意,你亦無需多想,好好養(yǎng)身子?!?
“也不準再哭?!?
檻兒看著他肅著一張清清冷冷的俊臉,眼眶不自覺酸了酸,圈住他的腰。
“不想您走了?!?
駱峋摟住她,唇角揚了一下,隨即又狀若無事道:“待你搬回臥房?!?
檻兒應“好”,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臉,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香才松開手。
回了元淳宮,駱峋徑直去了書房。
他還有公務要處理。
海順出去了一趟回來。
“主子,審出來了?!?
駱峋頭也沒抬,“說。”
海順擦擦臉上的冷汗,盡量壓低聲音。
“說是孔喜德原打的她的主意,她為自保情急之下主動提出交易條件,孔喜德指名要的第一個人便是……”
后面的話海順委實不敢說了,其實也用不著再說,明擺著怎么個事兒。
駱峋擱下筆,眸底一片沉郁冰冷。
良久。
“廣儲司那邊如何?”他問。
海順道:“幫手是孔喜德的兩個干兒子,去年四月中旬那兩人相繼沒了。
內(nèi)務府記的是染了病,去了安樂堂不到一天就沒了,人之前是蔣明祥管著的?!?
蔣明祥早幾年跟孔喜德一道管著首飾庫宮人的份例和人事調(diào)動,說是一道管,其實是孔喜德一堂。
蔣明祥比孔喜德年輕近二十歲,是從雜役升上來的,孔喜德自是瞧他不上。
私下里沒少作踐人。
蔣明祥資歷淺,手里的權有限。
不能公然跟孔喜德叫板,也不能落得個不敬老的名聲,就成日里裝孫子。
這樣的事真是哪哪都有,不僅是人品問題,其間更多的是牽涉到利益。
蔣明祥想把孔喜德拉下馬,但不是說做就能做的,得保證自己不沾身。
正好遇上孔喜德自食其果,蔣明祥也就來了個順水推舟,那是個聰明人。
若不然不會在去年四月得知東宮多了個宋昭訓,便利落地把人處理了。
“另一個宮婢如何?知曉宋良娣夜半外出的,”默了片刻駱峋問。
海順:“被蔣明祥調(diào)到眼皮子底下了,暫時沒什么可疑之處?!?
“派個人過去,將二人看牢了?!?
“是?!?
駱峋:“至于那刁奴……”
他拿起筆重新批閱公文,“拔了舌剜了眼,以謀害皇嗣罪論處,凌遲?!?
“是?!?
望晴原打算咬死不招的。
只要她不招出實情,篤定宋檻兒和孔太監(jiān)有染,篤定是宋檻兒殺了孔太監(jiān)。
之后即便她死了。
也能在太子心里扎下一根刺!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宋檻兒被金承徽她們誣陷過一次和人有染,這回又跟一個老太監(jiān)扯上關系。
如果不是她生就騷賤。
別人怎么專陷害她不陷害其他人呢,孔太監(jiān)怎么不找別人偏找她呢?
太子能忍受一次宋檻兒跟太監(jiān)不清不楚,還能忍受第二次不成?
所以望晴決定打死不招。
她死也要拉宋檻兒墊背!
奈何她低估了那些人的審訊手段,她太痛了,甚至沒撐夠兩刻鐘便都說了。
審訊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一扇巴掌大的窗戶也沒有,周遭死寂得厲害。
忽然。
有光由遠及近,跟著是開鎖聲。
門被打開。
被綁在架子上的望晴周身反射性一抖,想看清來人打算要對她做什么。
哪知沒等她定睛,她的下頜便被一個什么東西給鉗制住了,“咔”一聲。
下巴脫臼。
嘴巴被撐開。
劇痛刺得望晴兩眼翻白,本能地要叫。
然而沒來得及出聲,舌頭被一個冰冷充斥著鐵銹味的東西夾住,緊跟著——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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