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江稚已經(jīng)不喜歡霍赫了,不然霍家如此意愿強烈地想兩家聯(lián)姻,她早該一口應下。
江稚是曾經(jīng)喜歡霍赫后來不喜歡,還是他開始就猜錯了,她喜歡的那個“哥哥”不是霍赫?
周聿珩在風中蹙起眉,想起另一個“嫌疑人”,靳穆。
怎么把他忘了,他是江稚就救下來的人,雖然接觸不多,但靳穆往江家跑的次數(shù)也不少,在他印象中,靳穆對江稚有求必應,好像江稚讓他摘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拼盡全力摘下來。
江稚會不會喜歡的人是他?但因為兩人身份懸殊過大,沒有做好抵抗家族的準備,所以一直隱秘心事沒有公開?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周聿珩只覺得胸口像塞了團濕水棉花,潮悶難受。
他吐出一口濁氣,再次想到那句好笑又十分應景的話。
吱吱,你到底有幾個好哥哥?
……
吱吱有很多好哥哥,但她此時只想睡覺。
悶著被子一覺睡到下午。
大概是聽到她起床的動靜,席覓敲門進來。
“吱吱,肚子餓嗎,廚房燉了雞湯,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剛醒來,還不餓。”江稚在席覓身邊坐下,像小時候那樣歪頭靠著她,依賴媽媽。
席覓抬手摸摸她的臉,笑著問:“還在為今天的事煩?”
江稚心情悶悶的,說不上什么感覺:“媽,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不知道怎么辦就先放一放?!毕掚m然忙工作帶女兒的時間不多,但當母親的怎么會不了解女兒心思,“你這么說就說明兩個人里曾經(jīng)有一個是備選項,只是因為各種原因剔除了?!?
“吱吱,我們還是那句,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任何外在因素你都可以不用考慮,你只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不管你選誰,我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
江稚抱住席覓:“媽,有你們真好?!?
江稚跟席覓聊過后,豁然開朗。
她想,是啊,既然不知道怎么辦就放一放,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就好了。
她還年輕,她又不急。
她不急,有人急。
霍陽榮一到家就吩咐道:“赫,過了初七你就去京北,趕緊上手分公司的事。”
沒周家還好,周家要來摻和一腳,危機感馬上就來了。
赫跟吱吱從小青梅竹馬沒錯,但周家那大孫子瞧著也相貌堂堂,如果窮追猛打,結局難說。
霍赫點頭應下。
霍政霖拍拍他的肩:“江家對吱吱一向?qū)櫮?,感情的事肯定不會插手,江家態(tài)度擺出來了,至少你們是公平競爭的狀態(tài)。你加油,在京北如果有需要幫忙的,隨時給大哥打電話。”
阮清摸著隆起的小腹道:“赫你可得加油了,小寶寶還等著出生嬸嬸來抱呢。”
曦曦也仰著腦袋道:“小叔叔你要加油哦,我最喜歡吱吱姐姐了,做夢都想她當我小嬸嬸?!?
霍赫摸摸她的頭:“嗯,我一定加油。”
周家回京北的車上,一家五口有幾輛空車不坐,非得一家擠一輛車,讓周聿珩當司機,順便“拷問”。
寧茵問:“兒子,什么時候的事?以前也沒聽你說對江家小姑娘有好感,喜歡怎么不早追,你自卑嗎?”
周聿珩往后座斜一眼:“全世界自卑我都不可能自卑,您要不坐后面的車去,說的話沒一句我愛聽的?!?
寧茵才不走,擠是擠,但吃瓜是第一線啊,兒子這個鐵樹突然開了花,她不得看看花怎么開的嘛。
周和序道:“聽江家那意思是不會干涉孩子的感情,也就是說兩家公平競爭。聿珩,你要加油啊。”
周奶奶切了聲:“早又不出手,現(xiàn)在霍家開始行動又急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早干嘛去了?!?
周聿珩這趟車開得有點煩躁:“奶奶,您都我媽都坐后面去?!?
周奶奶哼哼:“你爺爺都不敢趕我你敢趕我?翻天了你?!?
寧茵好奇:“媽,聽您這意思,聿珩很早以前就喜歡江稚了,什么時候的事?”
周奶奶老神在在:“掐指一算,小時候吧?!?
“小時候是多???”
“初中吧?!敝苣棠炭啥加浀们澹澳憧茨菚r候他一放假就慫恿他爺爺往津城跑,沒有鬼才怪?!?
“初中就有這心思,那時候江稚還是個小學生。”寧茵損起自己兒子來毫不嘴軟,“兒子,你變態(tài)?。 ?
“……”
車子猛地剎住。
周聿珩面無表情:“要么我下車,要么你們下車,選一個?!?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這大少爺脾氣上來了,麻利換坐其他車。
下車前,周老爺子作為一家之主還是總結了一句:“既然喜歡就好好追,現(xiàn)在公平競爭,誰也沒差誰。”
……
可能是話都挑明了,兩邊有種攤牌了都不裝了的感覺,開始各自行動。
江稚除夕這晚分別收到霍赫和周聿珩的信息。
一個問她要不要出去放煙花,一個拍了京北的盛大煙花給她看,祝她新年快樂。
江稚誰的信息都沒回。
哦,還有靳穆也給她發(fā)了消息,因為他不在“競爭者”行列,江稚還是回了他的信息。
靳穆:哥初七后會去京北分公司任職,我也一起去,到時候就可以經(jīng)??匆娔懔?
江稚把腦袋埋進枕頭,心想怎么突然就雄競上了呢。
這一埋就埋完整個春節(jié)。
這期間江稚沒回兩人的信息,只跟靳穆還保持聯(lián)系,并約好過完元宵一起坐高鐵去京北。
高鐵出站口人潮涌動,但由于某些人身高太過高挑,相貌太過扎眼,江稚一眼就看到出站口的兩個人。
一個站左邊,一個站右邊。
一邊是周聿珩,另一邊是霍赫。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