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聲音平緩,又恰好能讓夢安然感知到他的不滿。
“他最近似乎在玩些很新的東西?!眽舭踩还雌鸺t唇,略帶玩味與散漫。
“說說看?!标懞馑坪鮼砹伺d致,難得愿意讓通話時長超過一分鐘。
“毛夏檳帶著一堆人在銳銘車場堵我,聲稱陸逸當(dāng)年將他送去國外當(dāng)玩具?!?
“挺蠢?!?
“是嗎?我倒覺得他挺聰明?!眽舭踩粧吡搜郾槐gS按著跪在她面前的人,淡淡道:“你的人該由你來處理,你不管的話,我可就得插手了?!?
“閑著無聊去打高爾夫,這些事,臟手?!?
“那就……辛苦陸總?!?
掛斷電話,她看著面如死灰的毛夏檳,紅唇微揚:“看來,這件事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保鏢隊長張韜上前一步,恭敬詢問:“老板,這些人怎么處理?”
夢安然瞥了眼不遠(yuǎn)處的監(jiān)控攝像頭,“銳銘集團(tuán)停車場里意圖綁架銳銘董事長,送警局吧?!?
張韜明了地頷首應(yīng)聲:“是。”
另一邊,陸衡掛斷電話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蘇勝是他安插在陸逸身邊的眼線,盯著陸逸的一舉一動,省得這條瘋狗給他惹出些不可控的麻煩來。
十年來,從沒察覺蘇勝有什么端倪,每次都會將陸逸的所有動向一五一十地傳遞過來。
所以,蘇勝突然違背他的命令行事,是被陸逸策反了?
還是……蘇勝的雇主不止他一個?
“陸、陸總?”
面前人小心翼翼地開口,不懂陸衡周身的氣壓為何突然變得低沉駭人。
陸衡睨過去一眼,將文件攤開甩到對方面前,順便丟了支鋼筆過去,“簽了?!?
那人面露難色,顫顫巍巍道:“陸總,真不是我不想跟您合作,主要這事兒輪不到我——”
話音未落,陸衡眸中閃過一抹冷光,聲音低沉卻又冰冷:“用筆簽,還是換把刀?”
對方瞬間噤聲,脊背汗毛直立,忙不迭地提筆簽下了大名。
陸衡朝一旁候著的秘書項復(fù)使了個眼色,項復(fù)明了地上前取走簽署完畢的合同:“合作愉快,我送您出去,這邊請?!?
人被帶走,茶室里余留陸衡一人。
他熟練地煮水泡茶,簡單的動作散發(fā)出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和矜貴。
等待水開的時間里,他拿起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撥通了蘇勝的電話。
對方不多寒暄,接通之后便按往常般匯報陸逸的動向:“陸總,二少爺最近在漓城參加私人組局的比賽,沒有其他出格之舉?!?
“是嗎?”陸衡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那又是誰指使你派人去找安然的?”
陸衡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青瓷茶杯的邊緣,電話那頭明顯停頓了兩秒。
“陸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蘇勝的聲音依然平穩(wěn),但尾音微微發(f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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