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起身,向季凌燁行禮。
“都起來吧,本王聽聞趙大人再次審案,便過來瞧瞧,沒想到竟然涉及到本王的早段時候購買的一個物件?!?
季凌燁揮揮手。
劍青將盒子呈上。
季凌燁繼續(xù)說:“那日在當鋪,瞧著這頭面有些趣味便買了,沒想到竟是陸夫人的。那今日便當物歸原主了。”
蘇慕煙和季凌燁視線接觸了一瞬,立即挪開,對著趙子卿說:“還請趙大人驗證物?!?
首飾匠人又當面驗證,發(fā)現(xiàn)季凌燁手上的這幅頭面確實有年頭了,雖然也還是很新,可鞭子雕刻手法確實是十幾年前的。
而何在手上的頭面,是最近新定做的,雕工采用時興的手法。
之后又找了當鋪老板詢問,確實證明這首飾確實在很早以前便已經(jīng)不在蘇慕煙手中。
那么,何在提供過來的那一件,又是誰的呢?
“倒是有趣,你們繼續(xù)?!奔玖锜畲蟠筮诌肿谏戏剑谮w子卿旁邊,視線在王氏、何在臉上掃過,落在蘇慕煙身上。
“這是我對于第一件事的答案。我未私藏侯府一針一線,賬目也清楚無誤。那五千倆銀票和頭面的事情,與我無關?!?
蘇慕煙又拿出另外一件物件,遞上去:“這第二件,便是關于田莊和店鋪的契約,剛才那些確實是假的,也是我做得沒錯,可我手上的這張是真的。
造這些假的,只不過是為了傳達老夫人的意思,并未損害過侯府的任何利益。若是這做法不合情理,那我收回便是?!?
趙子卿驗證蘇慕煙遞上去的這張契約,是真的。
契約上明明白白寫著,忠義侯府從即日起五年內(nèi),每天提供糧米十萬擔,銀錢十萬兩,用于施粥和建廟宇修剪和菩薩金身維護,替苦難百姓點長明燈。
看著這契約,趙子卿驚詫不已,他心里知道忠義侯府不會簽下這種契約,定然是蘇慕煙動了手腳。
他素來以心正自此,并發(fā)過誓,終身不會將個人私欲凌駕在律法只上。
可此時,他像長了無數(shù)顆心臟,全都不聽指揮,亂七八糟跳動,跳得他腦袋有些不清醒。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所有心臟都動搖了。
他想用盡一切辦法,替蘇慕煙開脫。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季凌燁便開口了:“這契約的事,本王碰巧也知道一點,上次在京兆尹辦案,恰巧碰到陸夫人,提到什么契約。”
他看向蘇慕煙問:“可是為了這事?”
蘇慕煙心里微微驚訝,自己去了京兆尹不假,可事情并沒有辦成,事后京兆尹又派人過來找她,說是能辦。
她當時還有些迷惑,如今看來,是季凌燁打了招呼。
“王爺說得沒錯。侯府因為世子的腿傷,終日陰云密布,便想著去做些事情,可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廟有多半是皇家的,粥棚也需要一些侍衛(wèi)維持治安,因而,臣婦便找了京兆尹幫忙。”
趙子卿:“既如此,陸夫人將那些作廢的契約收回來便是。具體事宜,可交由京兆尹派人去協(xié)助辦理?!?
蘇慕煙行了個禮,“多謝趙大人。”
如此一來,事情就已經(jīng)十分明白了。
王氏和何在狀告蘇慕煙的兩樁事,都與她無關。
王氏說:“既如此,那便是誤會,煙兒先跟我回去,向老夫人將情況說明白即可。”
說完便想走。
被趙子卿攔?。骸胺蛉饲衣倨跫s一事如今已經(jīng)可以結案,可買賣考題之事,母親只是排除了陸夫人的嫌疑,還請夫人和何公子留下,進一步將案情審理清楚?!?
王氏和何在臉色同時變幻,如同死人。
何在自然是聽說過事情的嚴重性,如今趙子卿一本正經(jīng)繼續(xù)審案,還有永安王的參與,想要糊弄過去已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