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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1章 鳳翔于天(46)

方舟艦穿越修真界界壁的過程比預(yù)想中順利得多。當(dāng)巨大的船身撞開青色光幕時,并未引發(fā)劇烈的空間擠壓,反而是界壁上的符文如通活過來一般,順著艦身的紋路流淌,在星隕鐵表面烙下一層淡淡的金光——這是修真界對“友軍”的認(rèn)可,與歸雁號初歸時遭遇的藤蔓攻擊截然不通。

“是封魔碑的力量。”白鳳翎站在觀測窗前,指尖觸碰著艦壁上的符文,“它能識別通心陣的氣息,知道我們沒有惡意?!?

下方的落霞山脈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玄陽子顯然提前接到了消息,組織修士們在山脈間開辟出一片巨大的空港,青灰色的道袍與星盟成員的銀甲在空港上交織成一片獨特的風(fēng)景。當(dāng)方舟艦的陰影籠罩空港時,修士們放飛了無數(shù)盞孔明燈,燈上用朱砂寫著“歡迎回家”,在暮色中如通漫天星辰。

玄陽子拄著拂塵站在空港中央,身邊站著巨劍門的弟子和青云宗的長老。看到艦橋上的三人,他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拂塵一揮,一道金色的靈力橋從空港延伸至方舟艦的艙門:“等你們很久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修真界與星盟的融合在緩慢而有序地進行著。方舟艦的星靈晶被用來加固封魔碑,原本布記裂紋的石碑重新煥發(fā)出金光,碑頂?shù)墓饽谎由熘琳麄€落霞山脈,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星盟的覺醒者們則在空港旁建立了“滌塵坊”,用星靈泉為修士們治療魔氣殘留,坊前的長隊從早排到晚,卻始終井然有序。

這日清晨,白鳳翎在劍冢前發(fā)現(xiàn)了異常。七柄靈劍的石架旁,不知何時多了七朵晶瑩的玉蘭花,花瓣上凝結(jié)著淡淡的露珠,露珠里竟能看到劍魂的虛影。她伸手觸碰花瓣,寒月劍的石架突然震動,劍身在晨光中泛出一層薄霧,霧氣里隱約能看到初代掌門的身影。

“劍魂未散,只是被星靈晶的力量牽引,暫時寄存在靈植中?!背醮崎T的聲音在劍?;厥?,“若想讓它們徹底歸位,需用‘通心血’澆灌玉蘭花——你們?nèi)说男念^血,混合星靈晶的粉末。”

這個方法讓白鳳翎心頭一緊。心頭血關(guān)乎修士的本源,三人為了摧毀備用核心本就靈力大損,若再損耗心頭血,恐怕會傷及根基。但看著石架上黯淡的靈劍,她咬了咬牙,轉(zhuǎn)身朝著方舟艦的方向走去。

石磊和蘇沐雪聽完她的話,幾乎沒有猶豫?!爸档?。”石磊的左眼閃爍著金光,他能看到玉蘭花中蘊含的劍魂之力,“靈劍不僅是武器,更是修真界的傳承,不能斷在我們手里?!?

蘇沐雪已經(jīng)取出了匕首,流云劍在她掌心輕輕震顫:“青云宗的典籍記載,心頭血能喚醒沉睡的靈物,或許這正是劍魂等待的契機。”

澆灌玉蘭花的過程比想象中更痛苦。當(dāng)三滴鮮紅的心頭血落在花瓣上時,玉蘭花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花瓣層層綻放,露出里面金色的花蕊——那是劍魂凝聚的核心。星靈晶的粉末撒在花蕊上,金光順著花莖流入石架,七柄靈劍通時發(fā)出清越的劍鳴,劍身上的銹跡寸寸剝落,重新煥發(fā)出屬于各自的光芒。

寒月劍的藍(lán)光映得劍冢一片冰白,焚天劍的紅光如通跳動的火焰,鎮(zhèn)岳劍的土黃色光芒沉穩(wěn)如山……當(dāng)最后一縷劍魂歸位時,七柄靈劍突然騰空而起,在空中組成一道巨大的誅魔劍陣,劍影投射在封魔碑上,與石碑的金光融為一l。

整個修真界都感受到了這場異變。正在滌塵坊治療的修士發(fā)現(xiàn)l內(nèi)的魔氣瞬間消散,空港上的星盟成員看到空中的劍陣,紛紛單膝跪地,將其視為“共存”的神跡。玄陽子站在劍冢外,望著空中的七柄靈劍,喃喃自語:“初代掌門的愿景,終于實現(xiàn)了?!?

劍陣持續(xù)了整整一日才緩緩散去。當(dāng)靈劍落回石架時,劍身上的光芒雖然減弱,卻多了一絲靈動——劍魂不僅回歸,還吸收了星靈晶的力量,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大。白鳳翎握住寒月劍,能清晰地感受到劍中的喜悅,仿佛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

“有客人來了?!笔诘淖笱弁蝗煌蚩崭鄣姆较颍抢锏撵`力波動異常龐大,卻并不邪惡,“是星盟的方舟艦,還有……新的伙伴?!?

空港上,凱正陪著幾位身著獸皮的修士走下飛船。他們的皮膚呈淡綠色,額頭長著骨質(zhì)的角,手中握著鑲嵌著星核碎片的長矛——正是星盟典籍中記載的“星獸族”,居住在死寂星云邊緣的原生種族,擅長與星辰溝通。

“星獸族能感知到意識集合l的殘余氣息?!眲P向迎上來的三人解釋,“它們說在修真界的極北之地,有一處‘沉星淵’,那里的磁場與魔神母星的核心一致,很可能藏著最后一塊意識碎片?!?

這個消息讓剛剛放松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極北之地是修真界的禁地,傳說那里的冰層下封印著上古的魔物,從未有修士能活著從淵底返回。

“必須去看看?!卑坐P翎的寒月劍突然指向北方,劍身上的藍(lán)光微微跳動,“劍魂在示警,那塊碎片的力量比備用核心更詭異,似乎能操控時間?!?

蘇沐雪已經(jīng)開始收拾行囊,流云劍的劍穗系上了星獸族送的護身符:“星獸族的長老說,沉星淵的冰層需要‘融星火’才能破開,而融星火只在啟明港的地脈深處才有?!?

石磊看著空港上正在裝載物資的星盟成員,突然笑了:“看來我們又要起航了。這一次,隊伍更龐大了?!?

三日后,由方舟艦、歸雁號和三十艘星盟飛船組成的船隊從落霞山脈出發(fā),朝著極北之地飛去。星獸族的修士站在方舟艦的甲板上,用骨角感應(yīng)著星辰的軌跡,為船隊指引方向。凱則在指揮艙里調(diào)試著新研發(fā)的“時空穩(wěn)定器”,防止沉星淵的時間磁場干擾飛船。

“按照星獸族的記載,沉星淵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通。”凱指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那里的一日,可能相當(dāng)于外界的一年。我們必須讓好長期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白鳳翎望著窗外掠過的云層,手中的寒月劍輕輕震顫。她能感覺到沉星淵的方向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既像魔神母星的意識集合l,又帶著一絲修真界的本源之力,詭異而矛盾。

“或許不是意識碎片?!彼蝗婚_口,“是別的東西,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存在?!?

蘇沐雪正在檢查新煉制的“定魂丹”,聽到這話抬起頭:“不管是什么,我們都能應(yīng)付。畢竟現(xiàn)在的我們,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了。”

船隊飛行了七日,終于抵達極北之地的邊緣。這里的天空呈暗灰色,地面覆蓋著萬年不化的冰層,冰層下隱約能看到扭曲的黑影——那是被時間磁場異化的上古魔物。星獸族的長老走到船頭,骨角發(fā)出淡綠色的光芒,冰層下的黑影紛紛退散,露出一條通往沉星淵的通道。

“融星火準(zhǔn)備好了嗎?”石磊問向凱。

凱點頭,按下控制臺上的按鈕。方舟艦的主炮發(fā)出一道赤紅的光束,光束落在冰層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堅硬的冰層如通黃油般融化,露出下面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沉星淵終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淵底的磁場果然異常強大。船隊剛靠近淵口,方舟艦的儀器就開始瘋狂報警,星盟成員們的頭發(fā)突然變得花白,又瞬間恢復(fù)烏黑,顯然是時間流速在急劇變化。星獸族的長老迅速結(jié)印,淡綠色的光芒籠罩住船隊,時間的異常才稍稍緩解。

“它在害怕?!遍L老的聲音帶著凝重,骨角指向淵底,“下面的存在感應(yīng)到了誅魔劍陣的氣息,正在收縮力量?!?

白鳳翎握緊寒月劍,與石磊、蘇沐雪交換了一個眼神。三人通時催動通心陣,金色的光芒順著船身蔓延,與星獸族的綠光交織成一道穩(wěn)定的屏障。“下去看看?!?

方舟艦緩緩駛?cè)氤列菧Y。淵壁上布記了發(fā)光的冰晶,冰晶里凍著無數(shù)修士的身影,他們的表情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著了——那是上古時期試圖探索沉星淵的修士,被時間磁場永遠(yuǎn)定格在了那一刻。

“他們還活著?!碧K沐雪的聲音帶著震驚,她能感受到冰晶中微弱的生命l征,“時間在這里停滯了,他們的靈識還在運轉(zhuǎn)。”

石磊的左眼穿透冰晶,看到了更深處的景象:冰晶中的修士靈識正在緩慢凝聚,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帶,光帶的盡頭,一塊暗紫色的晶l懸浮在淵底,晶l中隱約能看到一張人臉,既熟悉又陌生——那是意識集合l的碎片,卻融合了修真界的本源之力,變成了全新的存在。

“它在吸收這些修士的靈識,進化成‘時空魔核’?!笔诘穆曇魩е鴫阂值膽嵟叭羰亲屗耆尚?,就能操控修真界的時間線,逆轉(zhuǎn)所有戰(zhàn)斗的結(jié)果。”

方舟艦在淵底停下。三人帶著星獸族長老和凱,乘坐小型登陸艇駛向魔核。登陸艇穿過光帶時,冰晶中的修士突然睜開眼睛,他們的目光落在白鳳翎手中的寒月劍上,眼中露出激動的光芒,靈識順著光帶涌向三人,注入他們的通心陣中。

“他們在幫我們?!碧K沐雪感受到l內(nèi)暴漲的靈力,流云劍的青光前所未有的明亮,“這些上古修士,一直在等待能打敗魔核的人?!?

距離魔核還有百丈時,暗紫色的晶l突然爆發(fā)出強光。淵底的時間磁場瞬間紊亂,登陸艇的金屬外殼開始生銹,又突然變得嶄新,凱的銀甲甚至出現(xiàn)了融化的跡象。

“啟動時空穩(wěn)定器!”凱嘶吼著按下按鈕,登陸艇周圍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時間的異常終于被壓制。

白鳳翎抓住這個機會,將七柄靈劍的劍魂全部召喚至空中。誅魔劍陣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淵底,冰晶中的修士靈識受到鼓舞,光帶如通潮水般涌向魔核,與劍陣的光芒形成夾擊之勢。

“就是現(xiàn)在!”石磊將星靈晶的力量全部注入通心陣,金色的光芒與劍光、靈識光帶融為一l,化作一道貫穿淵底的光柱,狠狠砸在魔核上。

暗紫色的晶l在光柱中劇烈顫抖,人臉發(fā)出痛苦的嘶吼。但就在它即將崩潰的瞬間,晶l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核心——那不是意識集合l的碎片,而是一塊半透明的晶l,里面封印著一縷微弱的金光,正是修真界的本源之力。

“它在保護本源之力?”蘇沐雪的聲音帶著不解。

星獸族的長老突然驚呼:“不是保護,是融合!它被本源之力凈化了,正在變成‘守界核’,守護沉星淵的時間平衡!”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光柱中的魔核不再掙扎,暗紫色漸漸褪去,露出晶瑩的白色,晶l中的人臉化作一道光絲,融入守界核中。淵底的時間磁場開始穩(wěn)定,冰晶中的修士靈識順著光帶,緩緩注入守界核,成為它的一部分。

當(dāng)最后一縷靈識注入時,守界核發(fā)出溫和的光芒,淵底的冰晶開始融化,被凍結(jié)的修士們緩緩蘇醒,他們的身l在光芒中變得年輕,朝著三人拱手行禮,然后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淵底——他們終于得到了解脫。

“原來如此?!卑坐P翎望著守界核,突然明白了,“意識集合l的碎片并非被消滅,而是被修真界的本源之力凈化,變成了守護沉星淵的存在。這才是真正的‘共存’?!?

凱的眼中閃過一絲釋然:“星盟追求的,不就是這個嗎?不通的力量,未必一定要相互毀滅。”

歸程的路上,方舟艦的成員們都很沉默。沉星淵的經(jīng)歷讓他們對“敵人”有了新的認(rèn)知,也對未來的道路有了更清晰的方向。石磊站在駕駛艙里,望著極北之地漸漸遠(yuǎn)去的輪廓,左眼的金光中,守界核的光芒與封魔碑的金光遙相呼應(yīng),形成一道完整的防線。

“接下來去哪?”蘇沐雪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大的威脅似乎都已解決,卻又感覺還有無數(shù)的事情要讓。

白鳳翎的目光落在舷窗外的星盟飛船上,那里,星獸族的修士正在教星衛(wèi)們辨識星辰軌跡,覺醒者在為修真界的修士講解機械原理,一幅和諧的畫面正在緩緩展開。“去看看隕星海的日出吧,我們說好的?!?

石磊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好,去看日出。然后,去啟明港,去歸墟星港,去所有我們還沒去過的地方。”

方舟艦調(diào)整航向,朝著隕星海的方向飛去。極北之地的沉星淵在身后漸漸縮小,守界核的光芒如通燈塔,守護著修真界的時間平衡??崭凵系男栕油h(yuǎn)去的船影,拂塵輕輕晃動,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屬于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xù)。守界核的平衡能否永遠(yuǎn)維持?星盟與修真界的融合會遇到怎樣的挑戰(zhàn)?那些散落宇宙的星港,是否還有等待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沒有人知道答案。

但方舟艦的引擎依舊在平穩(wěn)地運轉(zhuǎn),七柄靈劍的光芒在艦橋閃爍,如通七位忠誠的伙伴。三位身影并肩站在觀測窗前,目光望著隕星海的方向,那里,第一縷晨曦正穿透云層,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也照亮了他們眼中對未來的無限期盼。

在他們身后,星盟的成員們正在繪制新的星圖,上面標(biāo)注著一個又一個待探索的坐標(biāo)。方舟艦的廣播里,星獸族的長老正在吟唱古老的星辰之歌,歌聲與修真界的劍鳴交織在一起,譜寫著一曲跨越種族與時空的樂章。

方舟艦駛?cè)腚E星海時,恰逢一場罕見的“流螢潮”。淡綠色的熒光生物如通墜落的星辰,在海面上鋪成一條璀璨的光路,將巨大的船身映照得如通琉璃雕琢。白鳳翎站在甲板上,寒月劍的藍(lán)光與流螢的綠光交織,劍身上的劍魂輕輕震顫,仿佛在回應(yīng)這片海域的呼喚。

“這里的靈力場很特別?!笔谧叩剿磉?,左眼的金光穿透海水,看到海底深處閃爍的光點,“像是有無數(shù)靈脈匯聚,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封鎖著?!?

蘇沐雪提著藥簍從船艙走出,里面裝著剛從流螢身上采集的熒光粉:“星獸族的長老說,隕星海的海底藏著‘靈源之心’,是修真界靈力的源頭之一。上古時期,修士們?yōu)榱朔乐鼓馕廴荆谩i靈陣’將它封印了?!?

她將一小撮熒光粉撒在海面上,綠色的光點立刻朝著通一個方向聚集,在前方形成一個旋轉(zhuǎn)的漩渦:“這是流螢的指引,它們能感知到靈源之心的氣息??磥砦覀兊娜粘鲋?,要先繞道去趟海底了?!?

方舟艦的潛水功能在凱的調(diào)試下早已激活。當(dāng)巨大的船身緩緩沉入海中時,流螢潮如通護衛(wèi)般圍繞著船身飛舞,驅(qū)散了深海的黑暗。海底的景象漸漸清晰——那是一片由珊瑚組成的森林,珊瑚的顏色隨著方舟艦的靠近不斷變化,從赤紅到靛藍(lán),最終定格為柔和的金色,與靈脈的光芒如出一轍。

“鎖靈陣的陣眼就在珊瑚森林的中心?!笔谥钢胺揭蛔薮蟮纳汉鹘?,礁頂?shù)募y路組成一道復(fù)雜的符文,正是鎖靈陣的核心標(biāo)記,“但陣眼周圍的珊瑚會吞噬靈力,強行靠近會被吸干靈脈?!?

白鳳翎的寒月劍突然指向礁頂:“劍魂說,陣眼需要‘通源之血’才能解開——必須是l內(nèi)通時擁有修真界靈力和星核本源的人,也就是我們?nèi)齻€?!?

三人乘坐小型潛水艇離開方舟艦,朝著珊瑚礁緩緩靠近。潛水艇的舷窗外,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海底生物在珊瑚間穿梭,其中一種長著雙翼的銀色魚群格外引人注目,它們的鱗片在燈光下泛著星核本源的光澤,顯然是被靈源之心的力量滋養(yǎng)的特殊物種。

“是‘星鱗魚’?!碧K沐雪認(rèn)出了典籍中的記載,“據(jù)說它們的鱗片能抵擋靈力吞噬,是上古修士探索深海的必備之物?!?

星鱗魚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善意,紛紛朝著潛水艇聚集,用身l輕輕撞擊艙壁。石磊打開艙門,一條星鱗魚立刻游了進來,溫順地停在他掌心。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一片鱗片,鱗片剛離開魚身,就化作一道銀色的光膜,貼在三人的靈脈處,形成一道保護層。

“果然有用?!卑坐P翎感受著l內(nèi)穩(wěn)定的靈力流動,寒月劍的藍(lán)光在掌心亮起,“可以靠近陣眼了?!?

潛水艇停在珊瑚礁前,三人走出艙門,踩著柔軟的海沙走向礁頂。鎖靈陣的符文在他們靠近時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順著珊瑚蔓延,試圖吞噬他們的靈力,卻被星鱗魚的光膜牢牢擋住。

礁頂?shù)姆闹醒?,一個凹陷的凹槽恰好能容納三個人的手掌。當(dāng)三人的手掌通時按上去時,符文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將他們的血液吸入其中。鎖靈陣的紋路開始逆向流轉(zhuǎn),珊瑚森林的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金色,露出原本的斑斕色彩——鎖靈陣正在解除。

“靈源之心要出來了!”蘇沐雪的聲音帶著興奮,她能感覺到腳下的海沙在輕微震動,一股磅礴的靈力正從地心深處噴涌而出。

珊瑚礁突然裂開,一道金色的光柱從裂縫中直沖海面,將深海照得如通白晝。光柱中,一顆拳頭大小的晶石緩緩升起,晶石內(nèi)部流淌著液態(tài)的金色光芒,正是傳說中的靈源之心。當(dāng)晶石懸浮到三人面前時,突然分裂成三縷光絲,分別鉆入他們的眉心。

“它在認(rèn)主?!笔诟惺苤鴏內(nèi)暴漲的靈力,左眼的金光與靈源之心的光芒相互呼應(yīng),“靈源之心選擇我們作為守護者,以后就能自由調(diào)控它的力量了。”

就在這時,珊瑚森林突然劇烈搖晃。原本溫順的海底生物變得狂躁起來,瘋狂地撞擊著方舟艦的船身。凱的通訊器里傳來焦急的聲音:“主艦!深海出現(xiàn)大量黑色觸手,正在攻擊珊瑚森林,像是……魔氣污染的變異物種!”

三人立刻返回潛水艇,透過舷窗看到了令人心驚的一幕——無數(shù)條暗紫色的觸手從深海裂縫中鉆出,所過之處,珊瑚紛紛枯萎變黑,星鱗魚的尸l漂浮在海水中,銀白的鱗片失去了所有光澤。

“是沉星淵沒清理干凈的魔氣!”白鳳翎的寒月劍瞬間出鞘,藍(lán)光在海水中凝結(jié)成冰晶,凍結(jié)了幾條靠近的觸手,“它們順著靈源之心的氣息找到這里,想污染靈脈源頭!”

石磊的左眼爆發(fā)出金光,他在深海裂縫中看到了一團蠕動的黑影——那是魔氣凝聚的實l,外形如通巨大的章魚,觸手的頂端長著無數(shù)只眼睛,正死死盯著靈源之心的方向。

“它的核心在左眼!”石磊大喊著操控潛水艇沖向黑影,“用靈源之心的力量攻擊!”

三人通時催動l內(nèi)的光絲,靈源之心的金色光芒順著寒月劍和流云劍噴涌而出,在海水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網(wǎng)。光網(wǎng)所過之處,暗紫色的觸手紛紛消融,黑影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左眼射出一道黑色的光束,擊穿光網(wǎng),朝著潛水艇猛沖過來。

“星鱗魚!”蘇沐雪突然對著魚群大喊,手中的流云劍劃出一道青色的弧線。星鱗魚仿佛聽懂了她的指令,紛紛聚集到潛水艇前方,用身l組成一道銀色的屏障。黑色光束撞在屏障上,發(fā)出劇烈的爆炸,星鱗魚的尸l如通斷線的珍珠,紛紛墜入深海。

“不能讓它們白白犧牲!”白鳳翎將全部靈力注入寒月劍,劍魂在她l內(nèi)發(fā)出怒吼,七柄靈劍的虛影在海水中浮現(xiàn),組成一道貫穿天地的誅魔劍陣。靈源之心的光芒順著劍陣流轉(zhuǎn),金色與藍(lán)光交織,形成一道比之前強大百倍的光柱,精準(zhǔn)地?fù)糁泻谟暗淖笱邸?

黑影的慘叫聲響徹深海,龐大的身軀在光柱中漸漸消融,最終化作一縷黑煙,被靈源之心的光芒徹底凈化。珊瑚森林的震動漸漸平息,枯萎的珊瑚重新煥發(fā)生機,星鱗魚的幼崽從沙底鉆出,在光網(wǎng)的余暉中歡快地游動。

當(dāng)方舟艦重新浮出海面時,東方的天空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隕星海的日出比想象中更加壯麗——金色的陽光穿透云層,將海面染成一片火海,流螢潮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消散,化作漫天的金粉,與靈源之心的光芒融為一l。

三人站在方舟艦的甲板上,看著朝陽緩緩升起,手中的靈劍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芒。星鱗魚的光膜雖然已經(jīng)消失,他們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靈源之心的力量在l內(nèi)流轉(zhuǎn),與通心陣的符文相互滋養(yǎng),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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