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和燈光,好似將小小的西塘的譜寫成了一首古詩,青石板的街上時不時會出現(xiàn)一群顧盼流年的游客,爭相欣賞著那漸醒的三月花,可卻始終沒有人愿意關(guān)注我們這間叫“客?!钡目蜅!?
我不愿意再被動的等待下去,從自己的房間里拿出了吉他,然后坐在客棧對面的柳樹下自彈自唱了起來。
一曲唱罷倒是有一些游客向我聚攏了過來,紛紛詢問我是不是流浪歌手,當(dāng)我告訴他們自己是對面客棧的老板時,人群當(dāng)即散了一半。
最后只留下一對學(xué)生情侶,在我承諾給他們打7折后,才同意去光顧我們的客棧。
饒是這樣我也覺得不錯了,畢竟也算是收獲。
將吉他送回到客棧后,我便去了阿峰的“我在西塘等你”酒吧,照例要了些啤酒,又和他聊起了那個“完美旅游計劃”。
等敲定了一些細(xì)節(jié)之后,已經(jīng)是深夜的11點,可我卻不想回客棧,于是又點了兩瓶啤酒喝了起來。
阿峰安慰道:“客棧的事情你不要太著急,我相信在這個計劃實施后,生意會有起色的。”
我點了點頭,端起啤酒瓶和阿峰碰了一個,兩人繼續(xù)閑聊了起來,聊著、聊著之后便聊到了那個時常身著紅色衣服的女子。
阿峰開玩笑似的說道:“自從她離開西塘后,我們酒吧的收入銳減了一半!”
“以后還會來的?!?
阿峰面色疑惑的問道:“你確定?”
“她離開西塘前的那個晚上,我和她碰過一面……很明顯她的心結(jié)還沒有打開。”
阿峰點頭感慨:“這是一個受過重傷的女人,既然是重傷,就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只是我不太懂,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在情感上傷害到她?!?
我笑了笑,道:“我以前也不懂,不過現(xiàn)在懂了……”
“此話怎講?!?
我聳了聳肩,又拿起啤酒瓶和阿峰碰了一個杯,道:“只可意會不可傳!”
阿峰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喝掉了瓶中剩余的啤酒,便起身向演唱臺走去。
……
我的世界在阿峰的歌聲中暫時安靜了下來,于是將雙手放在自己腦后,閉目養(yǎng)神,直到手機(jī)震動了起來。
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看了看,是板爹打來的,我的心肝兒隨即一顫,深知該來的始終是躲不掉的。
我接通了電話,努力擠出笑容,說道:“板爹,怎么還沒睡呢?”
“我和你媽過兩天去西塘。”
“我在這兒挺好的,你們就不要舟車勞頓的趕過來了?!?
板爹的語氣很冷:“你少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們?yōu)槭裁慈ノ魈聊阕约翰磺宄???
“我當(dāng)然明白。”
“男人做事情要有考量,要有分寸,你自己說,現(xiàn)在待在西塘算怎么回事?”
“待在西塘就是我考量之后的結(jié)果?!?
“人不是全部為了自己活著的,你今年也27歲了,好好想想自己身上的責(zé)任!”
我久久不語,而板爹也在我的不語中掛掉了電話。
聽著那持續(xù)不斷的掛斷音,我心中一陣陣焦慮,拿起另外一瓶啤酒,一飲而盡!整個人也沉溺在夜色中,晃蕩了起來。
……
回到客棧,我連洗漱的心思也沒有便躺在了床上,此刻我真想找一個人為自己解惑,為什么總在自己選定一種生活時,便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阻力,到底是我主觀的偏離了世界,還是世界客觀的讓我偏離了?
我得不到答案,于是發(fā)了一條信息給米彩,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她,希望她會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為我解惑。
片刻后米彩回了我的信息:“你在意的應(yīng)該是為什么偏離,而不是世界與你的關(guān)系。”
我似乎不該讓米彩為我解惑,因為聰明的她已然將這個話題上升到了哲學(xué)的高度,這讓我更加的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