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紗,在溫時念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微微蹙眉,睫毛顫動幾下才睜開眼。
后腦傳來宿醉的鈍痛,沙發(fā)扶手硌得腰背發(fā)酸,撐起身子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又醉倒在客廳。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指尖觸到眼角,才發(fā)現(xiàn)那里殘留著干涸的淚痕,帶著一點點黏膩的觸感。
胖橘貓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蹭了過來,在她腳踝邊打轉,發(fā)出細微的喵嗚聲。
“知道了?!睖貢r念聲音有些沙啞,走向廚房,熟練地給貓咪的食盆里添了貓糧,聽著它滿足的咕嚕聲,這才轉身走去洗漱。
熱水拍在臉上時,鏡中人蒼白的臉色總算有了些許生氣。
她擦干臉走進書房,指尖在展柜玻璃上停頓幾秒,咔噠一聲打開鎖扣,從里面取出一個小巧的木盒。
檀木小盒子泛著陳舊的光澤,邊緣有些磨損,看得出有些年份。
輕輕掀開盒蓋,最上面是幾張照片。
一張是曾經綁架她黑幫大佬被繩索吊死的慘狀,背景陰暗;另一張則是銀行轉賬記錄的截圖,收款方正是照片上那個死去的男人,而轉賬方赫然是溫家的賬戶。
溫時念的目光在這些照片上匆匆掠過,沒有停留,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眼睛的污染。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壓在最下面的那張明信片。
泛黃的卡紙帶著歲月的痕跡,上面的字跡卻依舊清晰,蒼勁有力,是獨屬于默的筆跡:
溫時念,不要毫無生氣
不要自暴自棄
不要選擇地獄
活下去吧
你值得
你干干凈凈
上面每一個字都像刻刀,深深鑿進溫時念心里。
其實離開a國后,她按照默留下的線索,去了霍普金斯醫(yī)院那棵梧桐樹下找氯酸鹽,卻意外撞見了林聽神色匆忙地將這個木盒埋進土里。
當時她想追上林聽,不過林聽跑的實在太快了。
盒子里除了這些照片和明信片之外,還有一張銀行卡,里面不多不少,正好五十萬美金,足夠她賠付唱片公司的違約金。
溫時念當時才意識到,原來默早就為她鋪好了后路,甚至信守承諾的在盒中留下了氯酸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