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齊玄素敢這么問,換成其他人,如陸玉書之流,根本沒這個膽量。歸根究底,齊玄素不是清微真人的人,他是東華真人的人,真要鬧得不好看,還有東華真人出來保齊玄素。其他太平道的人,他們的靠山本就是清微真人,自然不能用這套程序規(guī)矩去對付清微真人。
所謂規(guī)矩程序,得有人制衡維持才算規(guī)矩,沒有人維持,就是一張紙而已。
清微真人倒是沒有跟齊玄素推諉扯皮:“以大局為重,可以事急從權(quán)。只是具體如何操作,你有什么想法嗎?”
齊玄素故意沉默了片刻,不是他還沒有想好,而是以此來傳達一種態(tài)度。所以這不是那種思索托詞的沉默,而是停留這片刻的時間以表示自己面臨的局勢之復(fù)雜:“我們是不是可以打草驚蛇?”
在正常的語境下,打草驚蛇是含有貶義的,不過齊玄素這里所用,顯然不是打草驚蛇的本意,而是有些類似于引蛇出洞。
清微真人很感興趣:“說下去?!?
齊玄素道:“我們假裝不慎走漏了風(fēng)聲,造成一種假象,其實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實質(zhì)證據(jù),并且鎖定目標(biāo),準(zhǔn)備實施抓捕,給那個奸細形成壓力,迫使他外逃。一旦他決定外逃,那么無異于不打自招,有沒有證據(jù)都無關(guān)緊要了?!?
清微真人問道:“如果他沒有選擇外逃呢?”
齊玄素說道:“如果他不外逃,那只好走最后一步,在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對有嫌疑的兩人實行隔離審查。如此一來,必然會造成相當(dāng)?shù)牟粷M情緒,說我們是誣陷好人,甚至是引發(fā)軍隊方面的混亂,不過道門就能以此理由阻止西道門擴大局勢。算是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
清微真人又是沉默了片刻,最后拋出三個字:“執(zhí)行吧。”
通話結(jié)束了。
齊玄素獨自坐了片刻,開始思考有關(guān)打草驚蛇的問題。
僅僅靠北辰堂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需要絕圣堂的配合,關(guān)鍵在于皇甫極。
在這個問題上,主要看皇甫極到底是以大局為重,還是以個人目的為重?;蛘哒f,皇甫極的大局與齊玄素的大局是同一個大局嗎?
皇甫極是個無可置疑的激進派,往往會冒險行事,不過皇甫極不算魔怔,激進派不等同于蠻干,考慮到這個高層間諜的確已經(jīng)威脅到了塔萬廷的安全,為了以后,從長遠考慮,皇甫極應(yīng)該不會無動于衷。而且皇甫家和宮家的立場并不完全一致。
想到此處,齊玄素還是決定試探一下皇甫極的態(tài)度,又是他又聯(lián)系了陸玉玨。
“齊首席。”
“是我。”
“首席有什么指示?”
“剛才我讓你查的有關(guān)庫斯科兵械庫遇襲的事情,你立刻整理一份卷宗,越詳細越好,最晚不超過申時,送到我這里來?!?
“好的,首席。”
待到傍晚時分,齊玄素拿著卷宗,帶著奧黛麗再一次探望皇甫極。
皇甫極不是笨人,看到這個架勢,就大概明白齊玄素肯定有事,屏退了左右,故意說道:“我早就聽聞齊首席與張首席是神仙眷侶,讓人羨慕?,F(xiàn)在齊首席帶著另一位佳人到訪,不知有何貴干?”
齊玄素開門見山道:“這位艾爾小姐剛剛向我提供了一份重要情報,一個代號‘猿神’的高層間諜向福音部出賣了多份機密情報,其中就包括庫斯科的兵械庫之事?!?
說罷,齊玄素將那份卷宗遞給了皇甫極——這份卷宗是齊玄素親自寫的,在陸玉玨提供卷宗的基礎(chǔ)上,齊玄素增加了奧黛麗提供的一應(yīng)情報。
皇甫極聞臉色一肅,接過卷宗,迅速看了一遍,然后便陷入到沉默之中。
過了片刻,皇甫極緩緩說道:“難怪齊首席要花大力氣把這位小姐帶出圣約克。庫斯科原本是塔萬廷的首都,只是后來因為距離南北邊境太近,考慮到安全問題,所以才又修建了新帕依提提,如今的庫斯科更多承擔(dān)了兵事重鎮(zhèn)的職能,圣廷的人能夠準(zhǔn)確突襲本就十分隱蔽的兵械庫,而且造成巨大破壞,我當(dāng)時就起了疑,覺得內(nèi)部可能存在內(nèi)鬼,也查過幾次,卻唯獨沒有懷疑過胡恩兄弟二人?!?
齊玄素問道:“皇甫道兄的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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