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沒有當著奧黛麗的面去聯(lián)系清微真人,而是先讓奧黛麗離開之后,才通過“云中信”聯(lián)絡(luò)上了清微真人。
很快便接通了,沒有影像,只有聲音,齊玄素首先開口道:“沈秘書,我是齊玄素。”
另一邊正是清微真人的秘書沈玉卿:“齊首席好,真人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稍后,我立刻去告訴真人?!?
齊玄素十分客氣:“有勞沈秘書了。”
不一會兒,清微真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天淵嗎?”
“真人,我是齊玄素?!饼R玄素的聲音變得十分鄭重。
清微真人的聲音十分溫和,很難讓人將他與那個總掌道門隱秘力量的可怖形象給聯(lián)系起來:“我猜,你這次給我?guī)砹撕孟?。?
“真人妙算。”齊玄素恭維了一句,“的確是好消息,不過又不全是好消息。想必真人已經(jīng)知道了西道門和塔萬廷陳兵邊境以及絕圣堂炸毀福音部總部的消息?!?
“我已經(jīng)看過報告了?!鼻逦⒄嫒说穆曇羧耘f平靜,“這也怨不得你,誰都沒有料到,竟然出現(xiàn)了叛徒,你及時清除叛徒,避免造成更大損失,并且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這個做法是對的,至于追責、善后、整改等問題,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齊玄素道:“是這樣的,不過我預(yù)判,圣廷為了找補,或者為了泄憤,必然會在近期內(nèi)發(fā)起一波攻勢,宮大真人的態(tài)度很堅決,不惜一戰(zhàn)?!?
清微真人不置可否:“你是什么意見?”
齊玄素道:“可以開戰(zhàn),不過要控制規(guī)模,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你找到這個理由了嗎?”清微真人問道。
齊玄素道:“找到了,理由是塔萬廷高層出現(xiàn)奸細,機密泄露,不適宜全面開戰(zhàn)。不過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具體身份,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只能肯定有奸細的存在?!?
“這個理由的確是很充分,不過不能捕風(fēng)捉影。”清微真人道,“具體情況呢?”
齊玄素道:“真人應(yīng)該還記得,我前不久向總堂匯報過,我這次從圣約克帶出來一個人,她算是圣約克上流社會的一員,偶然得到了有關(guān)這個叛徒的情報,以此為交易,請我?guī)与x北大陸,具體有關(guān)情況,我不再贅述。她剛剛向我告知了有關(guān)叛徒的情況,我讓陸輔理驗證了一下,與她所說可以對得上號,初步可以鎖定為兩個高層將領(lǐng)之一,這是兄弟兩人,現(xiàn)在還無法具體確定是哪個人,而且缺乏實質(zhì)證據(jù)。”
清微真人那邊有了短暫的沉默。
齊玄素也只好跟著沉默,同時整理思路,準備應(yīng)對清微真人接下來的問話。
“這里面是否存在反間計的可能?”清微真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如果是圣廷故意放出這個消息,誤導(dǎo)我們呢?或者,這個女人就是圣廷的棋子?!?
齊玄素仍舊平靜,回答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可能,不過我認為可能性不大?!?
“說說你的想法。”清微真人道。
齊玄素不疾不徐道:“如果這是圣廷的反間計,那么意味著圣廷完全掌握了我的行蹤動向,而我前往圣約克是絕密的,理論上來說,只有我和真人知曉此事,而且從后續(xù)的發(fā)展來看,圣廷并不知道我的行蹤,最起碼事先不知道?!?
“另外,這個女人涉及到了地獄使徒和賢者之石,其性質(zhì)與陳書華煉制‘長生石’十分相似,各種珍貴物事都是我親眼所見,這些做不得假,如果用她來施行反間計,代價未免太大了?!?
“而且我?guī)ё咚螅贝箨懛矫娴母鞣N反應(yīng),也非常真實,幾乎是不惜代價進行攔截,這個假恐怕做不出來。除非圣廷能夠未卜先知,知道她肯定能逃到南大陸,認為她肯定能將這份情報透露給我們,提前故意將一份假情報泄露給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清微真人認可了齊玄素的說法:“現(xiàn)在的問題是缺乏實質(zhì)證據(jù),時間上也不允許我們再慢慢查證了?!?
齊玄素道:“是這樣的,如果慢慢查證,那么就來不及阻止西道門擴大局勢?!?
清微真人沒有說話。
齊玄素不想自己擔責,直接問道:“我想請示真人,能否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這并非經(jīng)箓的私人通話,理論上來說,齊玄素是聯(lián)系了北辰堂總堂,所以最初接聽的是沈玉卿這位秘書,所以也是會留下痕跡的。“云中信”這一套由天機堂負責,那是全真道的勢力范圍,不是清微真人輕易能抹去的。
如果清微真人答應(yīng)下來,那么以后出了事情,他和齊玄素一起擔責,誰也別推脫。天塌下來,個子高的頂著。
如果清微真人不答應(yīng),那么以后也不能說齊玄素錯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