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沐王府。

“砰砰砰…”

“公爺，末將回來了?！?

沐啟元沉聲道：“進來?！?

沐川進門后跪倒在地：“公爺。”

沐啟元將手中的書放下，看著眼前這個明顯白了不少的下屬，取笑道：“怎么？出去一趟，變成鄉(xiāng)紳富翁了？”

沐川尬笑，別看云南不靠海，溫度也挺適宜的，但是這里也是高原，紫外線強度很高，這里的人皮膚都是那種古銅色的。

而在海上其實也會黑，不過現(xiàn)在可是冬天，冬天的海上反而有些養(yǎng)人，讓沐川的膚色都白了兩個度。

沐啟元擺了擺手：“起來吧，事情辦的怎么樣？”

沐川起身，恭敬垂手而立：“公爺，事情辦妥了，并且…那個朱威，讓末將覺得有些…有些邪！”

沐啟元眉頭一皺：“邪？怎么說？”

沐川組織好語，輕聲道來：“末將與朱威接觸的這段時間，朱威無論是人格魅力，還是戰(zhàn)術(shù)配置，都是一流的，對下極為優(yōu)待，說是愛兵如子也不為過，但是…他對敵卻格外殘忍?！?

沐啟元眉頭皺的更深了，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將領(lǐng)，說出殘忍這個詞語，可不容易啊。

“具體說說?！?

“朱威好似對日本有另外的仇恨，在日本，不論是貴族大名，還是普通百姓，朱威是一個不留。末將隨朱威攻破日本長番，城內(nèi)外軍民加起來有七萬人之多，其實攻城殺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城被攻破之后，朱威下令屠城。”

沐啟元大驚起身：“屠城？七萬人？”

沐川點頭，并且身子止不住有些顫抖：“末將從未見過如此殘忍之人，為了節(jié)省彈藥，朱威下令，能用活埋或者火燒的，一律不得用刀，能用刀殺的，一律不得用槍炮，最重要的是，都是活埋活燒。”

“活埋？活燒？”

“對，哪怕是還在吃奶的嬰兒又或者是已經(jīng)懷孕的孕婦，只要是日本人，就沒人能逃得掉?！?

沐啟元倒吸一口涼氣，這般“滅絕人性”，在華夏歷史上，也只有五胡亂華之時，那外族對漢人做過，以華夏長久的道德標準來說，這事有傷天和，看那白起坑殺趙國三十萬，距今已經(jīng)一千多年了，還在被那些文人罵，就知道這事若是放出風聲去，朱威可就真的不容于天下了。

“那俞咨皋那些人都沒有阻攔？”

沐川搖頭：“有的，但是在朱威的強壓下，這事還是要做的，再到后面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人提這茬了，或者說…都變得瘋魔了，那些兵…在末將眼中，已經(jīng)不見多少人性了?！?

沐啟元長呼一口氣：“朱威這般狠辣，與他合作，說不定也不是好事?！?

沐川苦笑：“公爺，現(xiàn)在想要脫身…已經(jīng)晚了?！?

沐啟元也反應(yīng)過來，是晚了一些，若是那些從廣西出發(fā)的大船上沒有軍備，那還好說，可是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想要脫身可就真的不容易了，沐啟元是實在沒想到朱威會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罷了…罷了，我沐王府如今頭上的刀還在懸著呢，管他朱威如何做，只要保住沐王府，殺盡一倭國，有又何妨？”

“公爺英明，那…后續(xù)軍備糧草，是否還要送過去？”

沐啟元帶兵四十年，這等將領(lǐng)從來不缺少果斷，只見他大手一揮：“送！再加兩成！”

“是…”

……

日本，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