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斤很熱情,完全沒有剛剛的愁眉苦臉,還親自起身過去將躬身行禮的朱威扶了起來。
“朱將軍,我們又見面了,今夜咱們不醉不歸!”
阿德漢也上前說好聽的:“朱將軍,遼東一別就是一年,實在是讓我和大汗想念的緊啊?!?
朱威自然也說了些場面話,之后孛兒斤安排酒肉,都坐下后孛兒斤才開口說正事:“朱將軍,這次的事情,本王再次謝過,有什么本王能夠做的,只管開口,只要本王能做到,必定不會推辭。”
朱威就在等孛兒斤這句話,立馬大蛇上棍:“殿下,還真的有一件事,需要請殿下幫忙?!?
孛兒斤和阿德漢對視一眼,都感覺要壞事,場面話而已,為什么要當(dāng)真呢?不過孛兒斤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真心,只不過兩人分屬不同陣營,有些事是做不得的。
孛兒斤有些尷尬的放下了酒杯:“不知道朱將軍想要什么?”
“下官只求殿下一件事,那就是入大明朝見天子?!?
這話一出口,滿堂皆驚,氣氛沉默的有些可怕。
“咳咳…朱將軍,你也知道大漠剛剛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大汗還要在這里坐鎮(zhèn),不如我去!”
朱威搖頭:“太師,不是我朱威挾恩狹報,而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必須由順義王殿下親自去?!?
“為何非要讓本王去?”
“因為,我能不能活,就要靠殿下了?!?
………
寧夏城,總兵衙門。
吳襄和吳仁寶正襟危坐,看著放在桌上的密信,表情很是復(fù)雜。
“堂兄,這該怎么辦?”
吳仁寶眉頭緊皺:“能怎么辦?你敢抗旨?”
吳襄猛地?fù)u頭:“不敢啊,可是讓我們出兵入大漠,是不是太冒險了一些,主要還不是為了救孛兒斤,而是讓我們狙殺朱威,可是茫茫大漠,咱們?nèi)ツ恼抑焱。坎蝗纭遗扇巳ゴ竽D(zhuǎn)一圈得了,咱們就在這里等著,朱威如果活著,肯定是要回來的”
吳仁寶嘆了一口氣,指著吳襄腦袋:“你個豬腦子,你覺得你的小動作,能瞞得過陛下?入大漠就入大漠,哪怕在大漠死了,也能給咱們吳家和長伯留下一份富貴,你若不去,下場你是知道的,咱們這位陛下,心冷的很?。 ?
“那長伯這邊?”
吳仁寶擺擺手:“你放心吧,長伯也是我侄子,我會好生照看,戰(zhàn)兵這邊能抽出來的隊伍,都給你帶著,記住…在大漠別的不用管,找到朱威,殺了他,絕對不能讓他入大明,否則…就殺不得了?!?
吳襄滿臉苦澀,卻還是重重點頭:“我明白了,先下去準(zhǔn)備,明日一早,我就出發(fā)。”
吳襄剛剛到門頭,吳仁寶突然叫住他:“慢著,還是準(zhǔn)備一些后手吧。”
“什么后手?”
“去煥土堡,先拿了朱家人?!?
“這不妥吧?那朱家小妹,還是陛下賜婚的太孫側(cè)妃,咱們拿了他們,要是怪罪下來…”
吳仁寶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你覺得,朱威死了,那朱家小妹還能是太孫側(cè)妃嗎?若是朱威沒死,你覺得你動他的家人,和不動他的家人,后果有什么區(qū)別嗎?”
吳襄張張嘴不說話了,既然已經(jīng)成了生死之?dāng)?,那就不用管什么道義:“好…兄長保重,長伯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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