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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著,夜半時(shí)分,李景隆連通秦王朱樉還有上千護(hù)衛(wèi),抵達(dá)甘州城外,選擇在剛建好的大慈悲寺中過夜。
甘州城內(nèi)無論文武官員,皆是悉數(shù)出動,早已在寺廟之中恭迎多時(shí)。
“臣等...”
“下官..”
“卑職等參見秦王千歲!”
“??!”
眾人的跪拜聲中,朱樉打著哈欠,慢悠悠的從馬車探出頭來,而后踩著一名太監(jiān)的脊背,緩緩落車。
他一身明晃晃的五爪金龍團(tuán)服,在燈火之下分外的鮮艷。
加上他本就面容冷峻,身材魁梧,眉宇之間又帶著幾分戾氣,所以倒也顯得威風(fēng)凜凜。
“起來吧!”
朱樉輕輕擺手,目光在人群中一掃,落在最前方的太監(jiān)慶童身上,忽無聲一笑,“你這狗東西倒是出息了,成監(jiān)軍了?”
慶童膝行上前,諂媚笑道,“奴婢給二爺磕頭了!”
“好些年沒見你從房頂上往下翻跟頭了!”
朱樉又打個(gè)哈欠,“不知功夫落下了沒有?明兒給我翻幾個(gè)....”
“這...”
聞,慶童頓時(shí)臉上一僵,身子明顯哆嗦幾下,目光求助的看向李景隆。
昔年這些藩王在宮里頭的時(shí)侯,其實(shí)也沒多少消遣。
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小太監(jiān)從房頂上往下面翻跟頭的跳,因?yàn)檫@樣的愛好,太監(jiān)們摔斷腿腳的多了去了。
“姐夫!”
李景隆對著朱樉小聲開口,“您不是要看看佛祖的靈牙舍利嗎?”
“哎呀!”
朱樉一拍腦門,“困的正事都忘了!”
說著,又看向那慶童,“帶路!”
“是是是!您跟著奴婢來!”
慶童忙從地上爬起來,貓著腰踩著小碎步,緊著在前邊倒騰。
甘州的寺,自然不能跟京師和江南那些千百年的古寺相比。
院落有些稀疏,又明顯帶著西北的風(fēng)格。
寺院正中間,一座好似直達(dá)天際的佛塔,巍峨聳立。
塔下,數(shù)十名僧人正在焚香誦經(jīng)。
他們正中間,正是裝著佛祖靈牙舍利的法轎,轎子中有一副銀棺,棺中又有八重寶函,佛祖靈牙舍利就在其中。
忽見一名親王服飾的男子,在曹國公李景隆的陪通下靠近法轎,誦經(jīng)的僧人們,手中的木魚不由得放下,而后起身,退到一旁。
“阿彌陀佛!”
朱樉靠近法轎,雙手合十,微微俯身。
而后忽的轉(zhuǎn)頭對李景隆道,“拿出來給我看看!”
李景隆一怔,“什么拿出來?”
“靈牙舍利呀?”
朱樉指著自已的大板牙,“拿出來給我摟兩眼,我看看長啥樣?”
“這可使不得!”
李景隆忙道,“吐蕃烏斯藏的國師,西域的高僧等人還沒到呢!得挑個(gè)日子,大家伙一塊見證佛家寶物才是!”
“那么麻煩!”
朱樉皺眉,而后鼻子忽的一動,“什么味兒?這么香?”
說著,鼻子又是蠕動兩下,“哎,我剛才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呢,身子也覺得有些不利索。怎么一聞著這味,直接就精神了?手腳好似也沒那么累了?”
李景隆也覺察道,這佛塔之下,不知為何縈繞著一種奇怪的香味。
這香味入鼻之后,讓人頓覺耳目一新。
“啟稟秦王千歲!”
僧人之中,忽有人開口。
李景隆看去,正是那個(gè)北平靈光寺來的法源和尚。
“這是小僧從北平靈光寺帶來的佛香!”
法源行了個(gè)法號,開口道,“此香最早可以追溯到北魏時(shí)期,是歷朝歷代的皇家貢香!”
“皇家貢香,我怎么沒聞過?”朱樉奇道。
“此香太過稀有,配置太過繁瑣麻煩!”
法源又道,“現(xiàn)在存世的只有數(shù)箱,是以本朝沒有進(jìn)獻(xiàn)?!?
說著,他看著朱樉微微一笑,“本來存世的這些,也都在燕王千歲的府中,得知此次要將佛祖寶物供奉于甘州,燕王千歲才開恩,允許小等帶了一箱過來!”
“不對!”
李景隆心中陡然警惕,“這僧人的話不僅不實(shí),而且太過于有誘導(dǎo)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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