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對著朱標橫眉怒眼,“你往哪抽?”
“我...兒子沒抽呀!”朱標放下兒子,低聲道,“嚇唬嚇唬....”
“有這么嚇唬的嗎?萬一嚇唬壞了呢?”
“一個孩子,你不能好好跟他說!???小孩你得教...你咋當?shù)???
老朱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然后拉著朱允熥的手,劃拉著上面的泥土,抹著小臉上的眼淚,“看你把孩子嚇的....”
說著,老朱忽然看向李景隆,“你咋不勸呢?”
“我?”
李景隆心中暗道,“你們家的破事,我打死都不帶勸的,就算你兒子把你孫子打死了,我也不勸!”
“正好!”
老朱又發(fā)話,“咱那正缺人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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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嘍...挖坑得這么挖!”
“看看咱大孫,啊!天生就是種地的好莊稼把式,這小坑給你挖的!”
朱標的花園里是珍奇異草,老朱的花園里全是莊稼。
“使點勁往下拽....對!”
豆角架子下邊,老朱指揮著兩個大孫子,在那撅屁股摘著豆角子。
倆埋汰小子玩的不亦樂乎,壓根就不知道啥叫累。
朱標和李景隆倆人,擼著袖子坐在馬扎上,面前有個大木桶,桶里都是剛摘下來的茄子豆角,堆成了山。
“洗干凈點!”老朱在菜園子里喊道。
“哎!”
朱標和李景隆連忙答應,然后一臉苦大仇深。
“皇爺爺!”
園子之中,朱允熥抬頭問道,“摘這么多豆角和茄子干啥呀?”
“摘下來洗干凈切成片...”
老朱笑呵呵的,“曬成干兒,等冬天沒有鮮菜吃的時侯拿出來,就是一道好菜!”
“可是咱們冬天有鮮菜吃呀!”朱允熥不解道。
“有的吃也得曬。不曬這些菜不是糟凈了?”
老朱正色道,“這都是你皇爺爺咱,親手種的....學士沒教你嗎?誰吃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皇祖父,這詩孫兒會!”
朱高熾在旁大聲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哈哈哈,好乖孫!”
老朱大笑,“晚上讓廚房給你包豆角餡大包子!”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李景隆和朱標,“麻利兒的....洗得都沒孩子摘的快,你倆臊不臊?”
隨即又大聲道,“多預備點,等你去北巡的時侯,給老二老三都帶上些!”說到此處,捋著胡子道,“他們在北面,哪能吃到這么好的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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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怎么一股豆角子味?”
在宮里洗了一上午的豆角子,下午逃似的從宮里出來,李景隆這邊直接到了五軍都督府,找信國公湯和。
老湯和一見李景隆,就皺眉翹胡子,“你干啥去了?”
“早上進宮,正趕上老爺子摘豆角,晚輩這就被抓了壯丁了!”
李景隆笑呵呵的拿出一張公文,推了過去,“您老瞅瞅!”
“哎呦,一提豆角子我肚子里就泛酸水!”
湯和撇嘴,好似老花眼一般,把公文送到自已眼前,仔細的看看,而后啪的扔回來,斜眼道,“干啥?”
說著,身子微微向前,壓低聲音道,“你從遼東回來,一口氣要了幾百個官職.....那些芝麻大的官兒,我給你就給了,誰讓你有功呢?”
“可現(xiàn)在...你小子一張口就是總兵參將?就是地方上指揮使的調(diào)動...”
說著,老頭拿起公文,啪的在李景隆腦袋上抽了一下,“你小子要干啥?”
“三千營如今是個空架子,缺將佐!”
“給宮里幾位馬上要就藩的王爺訓練護衛(wèi)親軍,缺將佐!”
李景隆正色道,“晚輩這前軍都督,因為此次北征,京營和各地衛(wèi)所之中空出來好些實缺,不得補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