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凳子樂呵呵的開腔:“我在樓頂上呢!”
我循著聲音抬起腦袋,果不其然,在西餐廳的樓頂上看到一抹很不起眼的小黑點,瞧架勢應(yīng)該是個人。
老凳子打斷道:“老子時間不多了,你聽我繼續(xù)說完,從那時候開始就決定了,你在和李倬禹的對抗中,你王朗占不到任何便宜的趨勢,為啥?因為李倬禹安排的全是一群沒什么感情的小馬仔,而你的身邊不是魏偉就是楊暉,再不濟(jì)就是我和吳恒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朋友?!?
我不做任何修飾的回答:“在我看來,一城一池,晚點都可以拿回來,人不在了,什么都不在了。”
小盒子那頭的老凳子頓了一頓,沉默幾秒鐘后,長舒一口氣苦笑:“所以啊,臭小子,這就是很多人對你又愛又恨的根本原因,你是一個大哥,一個商會、一個圈子的根本,按理說你就應(yīng)該殺伐果斷,可特么你偏偏你對我們這些刀槍棍棒都生出來感情,反之我們這些武器難道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正因為我們對你有感情,所以更迫切的想要去做點什么?!?
我又昂頭看了呀西餐廳的樓頂,不耐煩的催促一句:“你別跟我扯沒用的,麻溜從樓頂上滾下來,我知道憑你的能耐,這些事情都不是問題,剩下的東西,我晚點自己會考慮處理?!?
“臭小子,我下來以后呢,你想沒想過,應(yīng)該如何收場?”老凳子哈哈一笑:“就跟朱祿說我這個老梆子其實是你的人,你是在開玩笑?然后你給人卑躬屈膝的道歉求和嗎?我告訴你,這就是小胖子比你優(yōu)秀的地方,他比你狠,比你不近人情,只要我永遠(yuǎn)不和你碰面,那我就是馬科的人,至于馬科怎么處理,完全不再咱們的考慮范圍里,甚至于,他想把事情平息下來,都得去求助你王朗,小胖手里有我們會面的照片,我新辦的手機(jī)里有馬科和我的通話的過程,還有我給他發(fā)出去的信息,這些東西都是事實,不管他如何的狡辯,都改變不了?!?
說罷這句話,老凳子遲疑幾秒鐘又道:“臭小子,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馬科的人了,沒任何原因,但種種跡象可以表明,我確實是在為他干活,不管是餐廳停車廠里的監(jiān)控錄像,還是我倆私發(fā)過的信息,只要我樂意,我說我是他爹都無所謂?!?
聽到他這話,再聯(lián)想到,剛剛從馬科出現(xiàn)再到離開時候,發(fā)生過的一切事宜,我陷入了沉默。
老凳子接著又道:“小胖砸,貶低完王朗,我再說你一句,你這個人還是太狠了,也就是我油盡燈枯,不然你換個人,就等于是在替你們整個頭狼拉仇恨,明明可以活的事情,你非讓人自殺,換誰能答應(yīng),你應(yīng)該慶幸,有王朗這樣一個嘴上怪著你,但是心里始終對你如一的大哥,你這樣的人當(dāng)不了老大,不然底下兄弟早晚起義,聽我一句勸,計謀不是你這樣定的,圈兄弟就是圈自己?!?
副駕駛上坐著的張星宇臉色一沉,接著咬牙呢喃:“凳子哥,謝謝你讓我!永生,銘記!”
“滴嗚..滴嗚..”
就在這時候,突兀傳來一陣警笛的轟鳴聲。
緊跟著就看到幾輛巡邏車速度飛快懟到西餐廳的門前,緊跟著十多個巡捕身法矯健的沖出。
掃視一眼幾輛巡邏車的號碼,我清晰的看到大a隊的車子,喘息一口氣道:“凳子,待會趙海洋肯定會跟你面對面,答應(yīng)我,順著他的話往下走,完事被他順理成章的逮捕,后面的事情我會去琢磨。”
“就因為有他,我肯定不會被捕!”老凳子出乎我意料的出聲:“臭小子,你踏足鵬城這些日子,我不說眼睜睜看著,也算了解的差不多,你不容易,跟你一起的這幫兄弟們同樣不容易,趙海洋認(rèn)識我,我更不能讓他難做,我剛剛明明可以綁架一個餐廳的服務(wù)員到樓頂,用此來換取暫時的安危,但是我沒有,在我看來,已到末路,何苦掙扎,這輩子我風(fēng)光過、末路過、像個牲口一般掙扎過,同樣也再次煥發(fā)青春過,足夠了,你們兄弟幾個好好的,有一天想起來我,記得給我上杯酒,最后的最后,我頭狼雄起...”
話音落下,小盒子里便沒了聲音,大概過去二分鐘左右,一道黑影從餐廳的樓上墜落。
“嘭!”
一身好像西瓜落地的聲響,我和張星宇慌忙從車?yán)锾顺鰜?,?dāng)看清楚地面上那個血肉模糊的身影時候,我的心口陡然一陣痙攣,張星宇更是“噗通”一身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
“滴嗚滴嗚..”的警笛聲仿佛像是喪曲一般的在大街小巷里回蕩,我的心臟好似被刀子狠狠的戳了幾下。
有一種兄弟,時間很短,可是回憶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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