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臉色微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好在宋聞這時來了。
他一手拎一盞琉璃燈,一手拎著一個食盒,跑過來道:“爺,你剛才用了不少酒,還是喝一碗醒酒湯?!?
一轉頭看到沈清筠,頓時一愣,“沈姑娘怎么在這兒?”
沈清筠垂眸,沒應聲。
謝硯懷示意宋聞將食盒放在涼亭的石桌上,接過那盞燈道:“去外頭守著?!?
宋聞心中驚愕,連忙答是。
他家爺自從中了狀元后京中說親的大家閨秀比比皆是,其中不乏皇親貴胄,更有不少女人明里暗里投懷送抱,從沒見他對哪個姑娘有興趣。
今天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對沈清筠破例了。
只是——這位沈姑娘好像定親了?。?
他們爺不會?
想到這個可能,守在門口的宋聞不覺雙腿一軟,往里看了眼,那兩道身影仿佛離得近了些。
謝硯懷將手里燈往上一提,平聲道:“上來?!?
燈下,沈清筠一張蒼白小臉上透著幾分倔強,眼角微紅,她沒動。
謝硯懷又道:“那你是要我下去?”
沈清筠朱唇微抿,片刻后,才是提裙而上,進了涼亭后,又對他行一禮。
謝硯懷將燈罩摘下放到?jīng)鐾さ膱A桌上,坐下后打開食盒拿出那碗醒酒湯慢條斯理地喝完,才開口。
“謝衍怎么欺負你了?”
沈清筠不覺微微一驚。
不似白天他問她“誰欺負你了”,這回開口是篤定的語氣,不愧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竟然猜到了。
沈清筠垂眸,一時并未答話。
謝硯懷等她片刻,又道:“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語氣竟頗有耐心。
沈清筠更加驚詫,猶豫片刻,最后也只是低聲道:“沒有?!?
他是大房的人,憑什么替她做主呢?
能替她做主的無非也就是外祖母,但外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她不可能拿這種事來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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