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憑眼前人的才能,她就是不說,他也能很快查到緣由。
真的說出口,反而可能會被指責不懂事。
憑借多年寄人籬下生活的本能,沈清筠很快便知道該怎么做。
謝硯懷起身,上前一步。
他存在感極強,有種壓迫力,沈清筠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頭。
謝硯懷一襲月白長衫,清冷孤高如皚皚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塵。
他面若冠玉,鬢若刀裁,眉眼清冷,聲音微冷:“你不信我?”
語氣分明透著不快。
沈清筠沒應聲。
謝硯懷眸色微深:“何妨一試?”
沈清筠垂眸:“清筠不敢,當真無事,清筠只是想家了?!?
這話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敷衍。
謝硯懷打量她片刻,沒說信還是不信。
沈清筠再度行禮:“夜深了,三爺早些安寢?!?
謝硯懷終于沒再說什么,將手里燈遞給她:“路上當心。”
沈清筠想拒絕,看到他一雙幽沉的眼,又下意識地將燈接過來。
“多謝三爺,這燈明日我會命人送回?!?
“不必?!敝x硯懷道,“我會命人去取?!?
沈清筠松一口氣,這就方便多了。
她的丫鬟去前院找他,總歸不那么妥帖,容易落人口實。
難過的情緒被謝硯懷一打岔,沈清筠好了許多,回到房中便歇下,很快睡去。
隔天一早起床,沈清筠去給外祖母請安,幾位太太都在,柳氏也立在一旁。
謝老太太昨夜有點著涼,頭昏昏沉沉的,戴著抹額,見到她還是親切地招手:“清筠快來,昨日下了雨夜里睡得好不好?有沒有著涼?”
沈清筠眼眶微微一濕,湊到老太太懷里:“清筠都好。這話該我問外祖母才是,您是不是貪涼夜里出去玩,才著了涼?”
謝老太太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戳她臉頰一下:“看你這小皮猴兒說的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