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經(jīng)感到背上的癢感越來越明顯,陣陣咬痛,像是被無數(shù)螞蟻在叮咬。
“啊,我們庫庫爾族要是被叮咬,或是得了普通疾病,都是靠尹仄神來治病的,它們是叢林里的好醫(yī)生。
你想看看嗎?”
“嗯,至少我應(yīng)該對解除我病痛的醫(yī)生表示感謝?!?
卓木強巴說完,巴巴—兔將一個陶罐遞到卓木強巴眼前,讓他能夠看見。
“這,這就是尹仄神?”
陶罐里進進出出的,果然全是螞蟻,黑色的約一厘米大小的螞蟻,爬行速度非常迅速。
卓木強巴呆了片刻,問道,“那它們現(xiàn)在在我背上做什么呢?”
巴巴—兔浮出狡猾的微笑,道:“它們呀,現(xiàn)在正在吃你的血。
然后呢,它們可以分泌出一種激素,中和你傷口周圍的毒素,那種物質(zhì)呢,可以促進你的血液循環(huán),清除你全身的垃圾,并修復(fù)被破壞的細胞?!?
卓木強巴懷疑道:“有這么神奇?”
巴巴—兔一本正經(jīng)道:“當然啦,我們庫庫爾族,幾千年來,一直在尹仄神的庇護下,沒有大的災(zāi)病。
好了,看來尹仄神治療得差不多了,該給你上藥了。”
卓木強巴感到背脊一陣清涼,好像在擦防曬霜,不由問道:“現(xiàn)在擦的又是什么藥?”
巴巴—兔道:“是我們庫庫爾族秘制的藥膏,里面有特納草、熊早苷、貓爪藤、西番蓮葉等很多草藥的,對在叢林中被咬傷、擦傷有效極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給你拿玉米粥和蜂蜜來,這么久沒進食,再強壯的人也頂不住呢?!?
當巴巴—兔走出門簾,坐在遠處木制壇上無聊發(fā)呆的張立和岳陽,發(fā)出了他們的第一百零七次哀嘆:“唉,沒天理??!”
“啊,太黑暗啦!”
“為什么我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早知道,當初就該讓那蜜蜂多叮幾口啊!”
庫庫爾族
當兩人第一次到庫庫爾族的領(lǐng)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一片比普通叢林稍高的丘地,整個地方依然被叢林所覆蓋,但在最高的祭壇處卻能看到周圍幾片小叢林的全貌和蜿蜒的河流。
在蔥樹的掩映之中有百余間木板和棕櫚葉搭建的房屋,有祭壇,有宗教拜堂,有神龕,橢圓尖頂屋,v字形尖頂屋,一切部落文明所需要的建筑一應(yīng)俱全。
而更讓兩人意料不到的,自然是部落里的女性全都袒胸露乳,而且無比自然,絲毫沒有羞澀或掩飾的意味。
岳陽和張立剛看到幾名少女頂著陶罐從溪邊取水歸來,這邊又有幾名婦女頂著衣物食品走向河邊,一路有說有笑,和城里那些穿著衣服談天說地的女孩子一樣的表情和動作,只是,她們沒有穿衣服!兩名熱血青年見識淺薄,不爭氣地看得血脈賁張,張立更是差點流鼻血。
特別是當他們看到族里最秀麗的巴巴—兔姑娘竟然親自照顧卓木強巴,一天到頭朝那小木屋里跑,一進去就是數(shù)小時不出來。
兩人激憤得,連殺了卓木強巴的心都有了。
照理說卓木強巴沒有他們年輕,好像相貌也不及他們帥,百思不得其解的二人,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強巴少爺對女性……不,是對所有雌性動物,有著近乎神奇的吸引力,殺傷范圍從八歲到八十歲。
正是那種天生魔力,才讓與他同行的兩位擁有大好前途的理想青年,頻頻得不到適齡姑娘的垂青。”
“這個推斷是完全錯不了的,那天不是有只青蛙死死地占據(jù)了強巴少爺?shù)念^部嗎,現(xiàn)在看起來,幾乎百分之百地可以肯定,那是一只母青蛙?!?
有了這樣的結(jié)論,兩人的心里總算稍微平衡一點了。
他們還不曾知道,這看似荒謬的結(jié)論,事后竟然如預(yù)一般精準。
“他醒了,你們?nèi)タ纯此??!?
巴巴—兔莞爾一笑,捧著罐子從魂不守舍的兩人旁邊經(jīng)過。
“強巴少爺,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半了,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連我們在什么方向都還沒搞清楚?!?
“是啊,而且聽卷尾猴說,游擊隊在庫庫爾族領(lǐng)地周邊設(shè)下了埋伏,看來等我們一出去,就對付我們呢?!?
“巴桑?
巴桑大哥已經(jīng)好了,但是他好像和這里的祭師比較談得攏,昨天下午就一直在神廟那邊。”
“喂,強巴少爺,巴巴—兔一直都守在你身邊,你們兩人……”
“你們兩個小子——我剛剛醒過來,現(xiàn)在連我自己在哪里都還沒弄清楚,難道你們不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嗎?
讓我多清靜一下行不行?”
“不行!”
“強巴少爺,這里的土著姑娘,又熱情又奔放,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你可要遵守道德情操哦,可不要做出什么讓敏敏小姐傷心的事情。”
“你……你們,你們這兩個家伙……出去!這是命令!”
“強巴少爺,千萬不要生氣,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是啊是啊?!?
……
夜里,巴巴—兔果然在祭壇上找到了仰望星空的巴桑,他斜臥在觀天祭旁。
得到大祭師的準許,巴桑是唯一一名被允許登上祭壇觀星的外族人。
說是祭壇,其實就是一個比其余地方稍高的大土堆,庫庫爾族人用巨大的木料在土堆上搭建了一個梯形平臺,平臺上有兩個吊塔似的木架,中間牽引著一個空心圓盤,圓盤正中則是類似十字架的木條,木條與圓盤能相互旋轉(zhuǎn)移動,每逢族里的圣日,大祭師總是一個人利用這個奇異的裝置觀察天上的星辰。
巴巴—兔雖然不知道巴桑同大祭師談了些什么,但大祭師表示認同的人總是得到庫庫爾族人尊重的,她禮貌道:“巴桑先生。”
“嗯?!?
巴桑淡淡地答道,“已經(jīng)五天了啊?!?
他那高傲的表情下有著淡淡的憂傷,他的眼中有著十分復(fù)雜的神情,好像是十分矛盾,又或許背負著沉重的壓力,至少,此刻巴巴—兔的感覺是這樣的。
巴桑語中頗有些無奈:“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想平安地穿越原始叢林,充其量考慮到要適應(yīng)嚴酷的環(huán)境和抗拒危險的動物,根本沒有考慮會同游擊隊和毒販子爆發(fā)直接的沖突。
冥冥中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左右著我們的行程,如今,就連老天也要來考驗我們嗎?”
巴巴—兔道:“大祭師說過了,這次是偉大而無所不能的查亞克憤怒了,它要懲罰破壞這個世界的人。
不過我不是很明白,巴桑先生,你能把大祭師那些神明化的語用當今的科學(xué)知識作一個解釋嗎?
畢竟你所說的,和大祭師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巴桑喃喃道:“南美洲熱帶雨林,處于赤道低氣壓環(huán)境,受到赤道氣團循環(huán)地包裹。
按照常理,這個地區(qū)一年里有近七個月,都被厚厚的熱帶雨云層所包裹,最正常的天氣莫過于每天日出晴朗涼爽,中午開始積云,下午是瓢潑大雨,直到黃昏。
可是我們進入?yún)擦忠呀?jīng)五天了,不僅一滴雨都沒下,而且每天晚上都能看見清晰明朗的星空,那些熱帶雨云到哪里去了呢?
你,你知道海嘯嗎?”
他突然問道。
巴巴—兔道:“嗯,聽說過,海底的地震引發(fā)海嘯,是非??膳碌淖匀粸?zāi)害,它和這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巴桑道:“不,沒有關(guān)系,只是道理是一樣的。
當?shù)氐讛鄬影l(fā)生錯位,海底的地形突然間被改變,它首先的變化并不是海嘯,而是由于海底容積增加,使得海面退潮,海岸線倒退數(shù)里或是更多,露出以前從未有過的礁石。
然后,海平面要重新恢復(fù)平衡,那些退去的海水排成了水墻,鋪天蓋地地席卷回來,可怕的力量摧毀一切,它們甚至能比以前的海平面高出幾十上百米,將這一平面以下的所有東西,全部淹沒、吞噬,然后退去。
而此時天空的云層受氣壓影響,與海嘯的機理是一樣的,當?shù)蜌鈮菏艿礁偷臍鈮河绊?,大氣環(huán)流就朝周邊分散,有如吹氣球一般,將云層排擠在氣球以外。
可是,一旦氣球吹破,周圍的云層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回填過來,那時候,幾天,幾十天未下的雨,被集中在一天傾盆而下。
你可以想象,那是什么情景?!?
“啊。”
巴巴—兔輕輕地呼叫著,仿佛感覺到危在旦夕。
巴桑接著道:“這種氣候的異變,很久以前或許要幾百年才有一次。
而現(xiàn)在,大片的雨林被砍伐,安第斯山脈的植被也遭受了巨大的破壞,冰川消融加速,山口的氣壓調(diào)節(jié)作用被減弱,或許以后每幾年,或是每一年,都會經(jīng)歷這樣的突然災(zāi)變,這就是人們?yōu)樽约盒袨樗冻龅拇鷥r吧。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看過了,這塊林地高于周邊其他地方,就算是大雨,對你們也造不成多大影響。”
“嗯?!?
巴巴—兔道,“大祭師也說過了,庫庫爾神會保佑我們的平安?!?
“哼,庫庫爾神嗎?”
巴桑的笑意里有些許的輕蔑,但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你們,是印第安人的后裔嗎?”
“呃……”巴巴—兔不知道巴桑先生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她呢喃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啦,不過,應(yīng)該是吧。
我們祖先在這片叢林中,已經(jīng)生存了很多年了,根據(jù)族里的記錄,早在卡庫帕卡特神明時代,我們祖先就在神的守護下,在叢林里安居樂業(yè)了?!?
巴??粗欠绞旨?,評價道:“不管你們是什么人的后裔,從你們使用的這個觀星儀來看,你們的祖先,有著非常輝煌的文明歷史呢。
這個儀器如此簡單,卻能很容易地追蹤太陽和月亮的軌跡,而且對觀測大熊星座與小熊星座,也都有十分突出的作用?!?
聽到巴桑的高度評價,巴巴—兔顯得十分高興,但很快又沮喪下來,道:“本來,我們族里還有世代流傳的圣石,可是就在幾年前,它被人偷走了。”
“噢,是嗎?”
巴桑對此突然來了興趣,追問了一些有關(guān)圣石的詳細的情況。
原來所謂的圣石,是一塊刻著奇怪圖案的圓柱形石頭,據(jù)說有柄有頭,通身是淺浮雕,那形象,極像一根按比例縮小的中國華表,握在手里就像一柄石锏。
他們談到很晚,離開祭壇前,巴桑仍忘不了看一眼夜空。
帶毛刺的月亮比昨天又圓一些了。
體內(nèi)的毒素漸漸被清除,這軟傷來得快,好得也快,第二天下午,卓木強巴就能下地行走了,活動活動筋骨,幾無大礙,沒有疼痛的感覺了。
卓木強巴沒想到,在門外是年輕的頭領(lǐng)蜜熊—利爪帶著一眾戰(zhàn)士,列陣歡迎他傷愈復(fù)出,再遠處是庫庫爾族的男女老少,巴巴—兔擔任起翻譯工作。
利爪友善地大力拍打卓木強巴的背脊,高興道:“敢與古勒將軍對抗的人,一定是英雄?!?
又指著自己胸膛說:“你救過我的命,我們就是兄弟,都是一家人。”
全族歡呼雀躍。
卓木強巴在巴巴—兔和利爪等人的帶領(lǐng)下,在庫庫爾族村落里繞行。
巴巴—兔是向?qū)Ъ娣g,在那充滿歡快語音的介紹下,卓木強巴漸漸了解了庫庫爾這個部落民族。
庫庫爾族人的平均身高較低,膚色比其他印第安人還要黑,戰(zhàn)士大多強壯結(jié)實,腿腳粗短,肩膀?qū)?,腦袋大,其棕褐色的眼睛和黑色頭發(fā),看起來有幾分亞洲人種的特點。
他們的服飾相當簡單,男人穿的是一屏手掌寬的布條,他們將布條在腰際束成幾匝,布條的一端掛在身前,一端掛在身后,頗似日本的相撲選手那種裝束。
而布條的兩端都有他們妻子或母親的刺繡或羽毛編織。
女性則是在腰部以下穿一條裙子。
族里不論男女,身體暴露部位都繪有圖騰,以在臉上畫文身為美,根據(jù)身份和等級不同而刺上不同的文身。
頭飾只有男人才有,女性通常將頭發(fā)分作兩到四束,男人用羽毛來裝飾頭發(fā),通常插作羽扇形,也與等級有關(guān)。
普通男人插的是金剛鸚鵡尾羽,戰(zhàn)士插的是鷹羽,而像蜜熊—利爪則插的是一種從中美洲來的叫綠咬鵑的羽毛。
他們居住在茅草或棕櫚葉搭建的房屋中,房屋用墻隔成兩部分,前面是客廳,后面是臥室,房屋通常無門,屋檐很低,可以遮雨擋陽。
床是樹枝編成的,上面鋪草席,睡覺時用草編毯或棉布當被子。
人們不在室內(nèi)做飯,都在室外露天起火。
他們耕種玉米、木薯、蠶豆等植物,也圈養(yǎng)羊駝、駱馬等大型牲畜,但大多數(shù)時候是靠戰(zhàn)士去叢林打獵,蛛猴是他們常用的食物。
他們有熟練的武器工匠,但也接觸現(xiàn)代的槍械,穿的衣服也有部分是現(xiàn)代工藝制作,這個部落并非與世隔絕,而是恰如其分地適當與現(xiàn)代文明接軌。
他們將一些林間動物拿到外面去換取必需品,原始叢林里處處危機,想得到那些珍稀野生動物的收藏家和餐廳老板,愿意以不菲的價格買那些動物。
庫庫爾族的戰(zhàn)士從小生于叢林,長于叢林,叢林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熟知各種在叢林中作戰(zhàn)的方法,會布置簡單陷阱捕捉野獸。
因此,庫庫爾族的領(lǐng)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連在叢林里稱霸的游擊隊和毒販子也與庫庫爾族簽訂一些互不侵犯條約。
有時毒販子也要付大量的買路費,才能從庫庫爾族的領(lǐng)地通過,但這已經(jīng)是邊緣通道,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從庫庫爾族的領(lǐng)地里通過的。
據(jù)說,在領(lǐng)地更深處,有著比庫庫爾人可怕百倍的東西,那里更是永無人跡。
族里分為人權(quán)和神權(quán),人權(quán)是族長,也就是蜜熊—利爪和巴巴—兔的父親,神權(quán)是大祭師,總是居住在神廟里。
而所謂的神廟,就是一間不大的樹屋,聳立在近四十米高的樹冠中,確實能讓人產(chǎn)生一種神圣高貴的敬仰之情。
據(jù)說巴桑醒了后,說了幾個天氣異變,與神廟的大祭師說法不謀而合,被大祭師邀請面談,事后還同意他上祭壇觀天。
關(guān)于這段經(jīng)歷,連卓木強巴都感到不可思議,但事后巴桑總是淡淡避開不談。
庫庫爾人善飲,他們利用蜂蜜和水,加上一種特殊的樹根釀酒,做出來的酒,酒香醇烈,濃度很高。
而讓卓木強巴感興趣的是,庫庫爾族幾乎家家都養(yǎng)狗,很雜,小的無毛犬、蘭花犬、臘腸犬,大的菲勒犬、牧羊犬、斗牛犬都有,還有個別品種卓木強竟然叫不出名字。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些狗都不叫,見到生人偶爾扒開眼皮打量一眼,又閉目睡覺去了,就連那幾頭以兇悍著稱的巴西獒犬也是如此。
卓木強巴問過巴巴—兔為什么他們養(yǎng)的狗不叫,得到的回答是,那是很早以前流傳下來的訓(xùn)狗方法,他們當?shù)氐乃渍Z是,“不會叫的狗才是好狗。”
卓木強巴總覺得這種說法好像在哪里聽過,不過大病初愈,始終回想不起來。
他來到一頭形似攀頗犬的土狗面前,摸了摸這頭正蜷曲身子呼呼大睡的家伙,這家伙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卓木強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甩甩尾巴,接著睡覺。
卓木強巴好奇道:“如果不叫,它們主要用來做什么呢?”
巴巴—兔道:“可以用來追蹤獵物,不過大多數(shù)時間它們都和孩子在一起玩,它們在村子里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村里有習俗,如果誰家的狗狗不幸離世了,要為它們舉行隆重的葬禮,而且最后會和它們的主人合葬在一起?!?
卓木強巴又問了些關(guān)于這些美洲犬的問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巴巴—兔并不太喜歡狗,只知道有這個習俗,至于是怎么流傳下來的,就不太清楚了。
除了神廟和祭壇,巴巴—兔幾乎帶領(lǐng)卓木強巴走遍了庫庫爾族每一個角落,讓他對這個半原始半文明的部落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參觀完庫庫爾族,卓木強巴感覺身體也恢復(fù)得不錯,打算向巴巴—兔告辭,卻被巴巴—兔拒絕了,她說:“你現(xiàn)在的傷勢剛剛復(fù)原,身體感覺不到什么,但體內(nèi)的毒素沒有被完全清除,在叢林里走不了兩天又會復(fù)發(fā)的,我必須繼續(xù)給你上藥。
還有,就算要走,也一定得過了明天再走,明天就是我們庫庫爾族的大日子,大家都會參加慶賀的,如果作為我們部落大恩人的你不來參加的話,就表示看不起我們庫庫爾族人,我們可是很會記仇的哦。
叢林里的游擊隊和毒販子都知道,在這一片叢林,得罪了庫庫爾族人,那將寸步難行。
看你,那么著急的要走,難道我們庫庫爾族那么讓你討厭嗎?”
卓木強巴道:“不是,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匆忙,很多事情你們不知道。
我們是參加一個類似錦標賽的隊伍,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從普圖馬約穿越原始叢林趕到圣瑪麗亞去,在這里一耽擱,我們已經(jīng)落后其他隊伍了,所以我想,如果我能行動了,我們必須趕快追上其他隊伍。”
巴巴—兔撅著嘴道:“我不管,反正你們最遲也得過了明天再走,你那幾位朋友都還在幫著我們布置慶典呢?!?
她心里想著:“給你擦了那么多晃晃木汁和馬伽油,總不能還沒起作用就讓你走了?!?
想到這里,不由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看得卓木強巴又是一頭霧水。
卓木強巴道:“明天應(yīng)該不是豐收的日子,會是什么大日子呢?”
巴巴—兔偏著頭道:“嗯,怎么說呢,明天是我們一年一度的大慶典,從很早很早就流傳下來了,就像……或許就像美國的獨立日吧,我想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不過按照祖輩的說法,這可是神欽定的節(jié)日哦?!?
卓木強巴拗不過巴巴—兔,只能勉強答應(yīng)下來,他想獨自靜一靜,想想這次穿越遇到的問題。
巴巴—兔也要忙著置辦族里的祭祀典禮,叮囑卓木強巴不許亂跑后,就讓他獨自在部落里休息。
卓木強巴回憶了這次行程中所遭遇的問題,不是沒有準備,他們也調(diào)查研究過游擊隊和毒販子的勢力范圍,也查閱了美洲叢林中危險生物的資料,可是,當他們真正面對這些危險因素的時候,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他想起呂競男在訓(xùn)練時告誡他們的教條,看來那些話說得確實很對——“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只有理論知識,哪怕你能把那些知識熟讀萬遍,倒背如流,也不如你實際運用它們一次?!?
從巴巴—兔口中得知,庫庫爾族的領(lǐng)地在普圖馬約和圣瑪麗亞中間位置,也就是說,他們幸運的被庫庫爾族帶著前進了一大段距離。
如果后天再離開庫庫爾族的話,時間將過去一半,行程恐怕只走了三分之一,剩下一半時間如何才能完成另外三分之二的行程呢?
不行,必須完成這次穿越,一定要讓呂競男那個婆娘知道他們有這個能力,就算是在游擊隊和毒販子的雙重夾擊下,他們也能徒步穿越最危險的原始叢林。
到那時,看她又拿什么話來說?
這樣,就可以直接前往尋找帕巴拉神廟了。
在那廣袤的草原上,那威風凜凜的身影,那雙霸氣十足的眼睛,還在等著自己呢。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