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的眸子越來越暗,“那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吧?!?
事到如今,阮凝玉又不傻,車廂內(nèi)全是他洶涌的醋意。
“謝玄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阮凝玉急忙要解釋:“真不是我約他出門的!是他……是他冒用了姜知鳶的名義遞話給我,我直到走到江邊,才看清等來的人竟是他!”
謝凌語氣卻莫名,“你覺得我會信么?”
“去年你一開始認(rèn)識世子的時候,哪一次不是你蓄意勾引、設(shè)計?”
謝凌沉默地注視著她,眸底有暗流涌動,仿佛衣角都沾染上了森寒的怒氣。
見他說起以前的事,阮凝玉百口莫辯。
“你今日和他出門,問過我了嗎?”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謝凌突然一把將她拽入了懷里,呼吸沉沉,攥住她的下巴,強勢地讓她松口。
他的唇瓣溫?zé)?,鼻尖微微錯開,與她抵著。
與前面的吻不同,這次他的吻帶了懲罰,和痛苦的發(fā)泄意味。
阮凝玉驚得抽氣,用手去摧他的胸膛。
“你在干什么?!小侯爺還在外面呢!你冷靜一點!”
可她怎么也推不動他。
見她與沈景鈺相約,坐在風(fēng)客樓里,謝凌雖還能談笑風(fēng)生,嫉妒卻像毒蛇蝕心。
以至于,此刻理智崩塌。
沈景鈺在外面同蒼山說話,并沒有離開,他還要等侍衛(wèi)將馬車給開過來。
手腕卻被抓住,阮凝玉被男人抵在了車壁上,旁邊車簾被風(fēng)吹出來了一道縫隙,阮凝玉睜開眼,見到天光映在了謝凌沉穩(wěn)如石的輪廓。
相較于前幾晚的吻。
這一次卻毫無溫情。
隔音不是很好,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外頭沈景鈺的聲音。
耳邊,卻是謝凌克制卻又粗重的呼吸聲。
旁邊竹籠里沈景鈺送的兔子,一雙紅眼睛也正注視著他們。
阮凝玉只覺心跳聲在耳邊炸開。
她感覺身體像被電了一下。
阮凝玉不敢相信謝凌敢在這樣的場合碰她,玷污她,于是被激怒了,一時掙開他,去用力咬著他的手腕。
謝凌“嘶”了一聲。
他沒有防備,便被她壓在了身下,而他腦袋則砸到了車壁。
兩個人一同跌倒,在馬車上發(fā)出了不小的聲響。
“哐當(dāng)”一聲悶響。
路邊的沈景鈺忽然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面前的馬車上注視著。
車外須臾便傳來一道清潤聲音,“謝先生,里頭怎么了?”
“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阮凝玉頓時坐了起來,死死地盯著謝凌,害怕他說出什么話來。
見沒人回答,沈景鈺眉擰更深。
“謝先生?”
他走了幾步,便想上前查看。
謝凌虎口已經(jīng)被她咬破了個口子,抬頭,他便見阮凝玉眼眶通紅,似乎特別的害怕。
他用手按住了傷口。
謝凌欣賞著她唇瓣被他吻得紅腫,眼里也濕漉漉的,卻也并不能就此讓他的醋意平復(fù)。
沈景鈺剛想用手撩開車簾時。
“無事,不過是失手碰翻了香爐罷了?!?
沈景鈺收回了手,并沒有懷疑,“謝先生還是當(dāng)心些為好。”
馬車很快啟程,沈景鈺對著他們馬車作揖,目送。
阮凝玉緊繃的身體這才塌了回去。
謝凌取出了塊雪白帕子,慢慢擦拭著自己的傷口,眼睫都未抬。
“很害怕被他知道?”
見他又曲解了她的意思,阮凝玉氣得深呼吸,與其跟他爭辯,還不如沉默。
靜默了一刻。
謝凌卻笑:“不說話,便是默認(rèn)了。”
“你再不開口,信不信我這就把那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扔出窗去?”
阮凝玉忍無可忍,睜開眼,“謝凌,你又發(fā)什么瘋?!”
可待她看見他冰冷長目里的殺意后,嚇得她又合上了嘴。
謝凌此刻醋意翻天,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阮凝玉又看向了角落里的竹籠。
她只好道:“我只是氣你吻我?!?
謝凌用帕子擦手,沒作聲,不知有沒有信她的話。
阮凝玉怕籠子的兔子活不過今日,小心翼翼地道:“你何必跟一只兔子賭氣?它懂什么?”
她原本要長篇大論的。
突然。
“你跟他吻過么?”
阮凝玉怔住,“什么?”
他突然招手,讓她過來他這邊坐。
若是平時,阮凝玉是絕不搭理的,可她為了那只兔子的生命,猶豫了會,因車上空閑狹窄,她還是爬了過去。
謝凌注視著她:“你跟沈景鈺吻過么?”
阮凝玉:……
這讓她怎么答?
她想否認(rèn),但以謝凌這犀利冰冷的目光,再加上他那聰明絕頂?shù)闹巧?,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在撒謊?
她承認(rèn),謝凌則定會生氣。
阮凝玉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怎么選,好像她都得死。
阮凝玉絕望地合上了眼。
“我能選擇不回答嗎?”
謝凌擦虎口的瘦長手指頓住了,又繼續(xù),“吻過,是么?”
“我想聽真話?!?
他不想聽到她騙他。
阮凝玉眼珠在他臉上轉(zhuǎn)了兩圈,“先說好,你不會生氣?!?
謝凌抬眼瞥了她一下,語氣聽不出什么波瀾:“我不氣。”
有他這句答應(yīng),阮凝玉心理壓力就沒那么大了。
“吻過?!?
二來,這個理由足以讓他知難而退了。
她不信謝凌心里不會介意,會沒有隔閡,他是個潔癖很嚴(yán)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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