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冷笑道:"還沒睡就開始做夢了"
闕離徵頓時換了一副哀婉的神色:"公主嫌棄我嗎可是這里只有一張床,公主不肯和我睡,又能睡哪兒呢"
甄玉聽他越說越不堪,索性起身走到桌前:"行啊,如果你非要睡在這兒,那我就把這張床讓給你。"
她在椅子上坐下來,那意思是寧可坐一整夜,也不會和闕離徵同床!
闕離徵看出她的決絕態(tài)度,于是點了點頭,卻沖著門外拍了一下手。
不多時,剛才服侍甄玉梳洗的那個紅衣女子,低著頭走進來:"太子有何吩咐"
闕離徵似笑非笑,他看看僵坐在椅子上的甄玉:"公主鬧脾氣,不肯回床上睡,一定是你剛才服侍得不好,你說,該怎么辦"
紅衣女子呆愣愣看著甄玉,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闕離徵淡淡道:"是你得罪了公主,才讓公主不開心。你在公主面前,自行謝罪吧!"
他說完,竟從床邊順手抽出一把匕首,當啷扔在了紅衣女子面前。
紅衣女子渾身像篩糠一樣抖,臉青得發(fā)灰,灰得和墻皮一個顏色!
她哆哆嗦嗦抓過匕首,咬著牙,剛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甄玉急了,一個箭步?jīng)_過去,一把打掉她手上的匕首!
她沖著闕離徵大吼:"關(guān)她什么事??!你是不是瘋了!殺了一個還想殺第二個!她們有哪里得罪你了!"
闕離徵笑得動人極了:"她們不是得罪你了嗎我這是在給公主你出氣啊。"
甄玉氣得發(fā)抖,她簡直想抓過那柄匕首,把它捅進闕離徵的心窩!
但最終,她只咬著牙道:"你放過她!"
"可以。"闕離徵一口答應,"但是你要回床上睡。"
"……"
"你一刻不上床,她就在這里跪一刻。"闕離徵淡淡道,"你若再敢回到椅子上坐著,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甄玉轉(zhuǎn)頭看看地上的紅衣女子,她看見那張明明很美麗的臉,卻寫滿了驚恐,精致的五官被死亡的恐懼給扭成了很奇怪的樣子,女子微微張著嘴,滿臉淚光,她跪在地上,乞求般地看著甄玉,卻一聲都不敢出!
劇烈的憤怒撕扯著甄玉,然而良久,她還是默不作聲,走到床邊。
闕離徵笑了,那是志得意滿的笑,他沖著紅衣女子揮了揮手:"你可以出去了。"
紅衣女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逃出了房間。
甄玉恨恨看著闕離徵:"你除了拿刀嚇唬婦孺,還有什么本事!"
闕離徵收起匕首,他笑嘻嘻到甄玉身邊,挨著她坐下來,伸手撫上她的肩膀:"正因為公主你對這些婦孺心存憐憫,我才有可乘之機呀。"
甄玉刻意往邊上挪了挪,碰開他的手,冷冷道:"男女授受不親,太子不要和我這么近!"
闕離徵嘖嘖道:"上次在瀾薔,明明和我那么親,還肯讓我用手牽著呢。這會子又裝什么正經(jīng)哦,你從娼妓搖身一變成了公主,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甄玉氣得要吐血,她在天香館那幾天,是不得已而為之,結(jié)果被這家伙反反復復提在嘴上,恨不能時時刻刻提醒她:你不是個干凈的女人。
她剛要開口罵人,忽然闕離徵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枚紅色的藥丸,一下子塞進她的嘴里!
甄玉剛要吐出來,闕離徵卻在她耳畔沉聲道:"吞下去,否則我就把你的丫頭男仆都殺了!"
他的聲音非常低沉,冷酷,與平時說話的輕佻態(tài)度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