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被闕離徵塞進(jìn)了馬車。
她無法反抗,因為闕離徵說了,只要她敢反抗,叫喊或者跳車,他就殺了她的丫頭和男仆!
闕離徵太了解她了,他深知,綁架甄玉一個人是沒用的,這丫頭性格太烈太倔強(qiáng),她是寧可去死,都不會屈從的。
但是,如果拿丫頭的性命來要挾,就會很有效,甄玉可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她一定會珍惜身邊下人的生命。
馬車悄無聲息離開了護(hù)城河,往城里駛?cè)ァ?
甄玉坐在車?yán)?低著頭一不發(fā),腦子卻在飛快旋轉(zhuǎn)……
看這方向,闕離徵并不打算離開京師,既然他想留在城里,那就好辦了,飲翠她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失蹤,不到半夜,外祖父就能得到消息,到時候關(guān)起城門、挨家挨戶地搜,這些突厥韃子插翅難飛!
但同時,她又有一絲疑惑,她都能想到這些,難道闕離徵這么精明的人,會想不到這兒可是大祁腹地,是京師!這個時候帶著人質(zhì)返回城里,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在想什么"闕離徵湊過來,親昵地看著甄玉,"在想我是不是自投羅網(wǎng)"
甄玉心頭一驚!
闕離徵哈哈一笑:"公主你放心,我有法子讓他們看不見你,哪怕你就站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你的外祖父也會視若無睹。你信嗎"
他和甄玉貼得那么近,七月底,又是在這么狹小的馬車?yán)?甄玉竟沒聞到什么濃烈的體味或者嗆人的男人汗味兒,卻只有一種極淡的花香,一種又冷又干燥,同時雋永深遠(yuǎn)的芬芳,詭異地充斥她的鼻間。
甄玉收回神,她淡淡道:"我不知道優(yōu)藍(lán)太子您抓住我有什么用,我雖名為公主,卻不是皇上的血脈,只是一介孤女。你真以為朝廷會和你談條件"
闕離徵笑嘻嘻道:"我不打算和朝廷談條件。"
"那你想和誰談條件。"
"大祁天子。"
甄玉呆了呆,竟嗤的一笑:"那就更不可能了!皇上不會因為我而答應(yīng)你的任何要求!"
闕離徵也不惱,他伸手輕輕撩了一下甄玉的頭發(fā),用一種拿腔拿調(diào)的溫柔嗓音道:"這可說不好哦。"
走了好久之后,馬車終于停在了一戶僻靜的院落前,里面早有奴仆開門,點亮了各處燈燭,恭恭敬敬等在院門口。
闕離徵帶著甄玉從馬車上下來,隨意往里走,似乎他絲毫懼怕都沒有。
甄玉看得出,這些下人非常規(guī)矩,而且全都身形健碩,訓(xùn)練有素,每一個都有一種凜然之氣。于是她就明白了,他們并不是普通的奴仆,而是原本就跟著優(yōu)藍(lán)太子的突厥侍衛(wèi)。
甄玉并沒有看到流金,看來他們被闕離徵的人帶去了別處。
一進(jìn)屋,兩個身材高挑,濃妝艷抹的女子迎了上來。
"太子回來了!"其中一個欣喜道,"還以為今晚您會留在外頭,咦怎么還帶了個小丫頭"
甄玉抬頭冷冷看著她們。這兩人一個是紫衣,一個是紅衣,都生得非常美,眼波橫流勾人魂,艷如桃李動人魄,五官里有一些異族的特征,想來不是本地人,而是闕離徵從涼州帶來的。
再聯(lián)想到優(yōu)藍(lán)太子那好色的名聲,甄玉就明白這些侍女的"作用"了。
闕離徵笑了笑:"這位是大祁的永泰公主。"
那紫衣女子吃了一驚,突然和同伴相視一笑:"原來她就是太子您心心念念的永泰公主和奴婢想的不一樣啊。"
闕離徵笑道:"你原先想的是什么樣"
"自然是和奴婢一樣,個子高高的,胸脯滿滿的,"紫衣女子咯咯一笑,"誰知今日一見,才這么一點兒,像個豆丁。真不知太子你對她日思夜想,究竟是為了什么。"
甄玉聽得怒火叢生,不由冷冷道:"優(yōu)藍(lán)太子,這就是你身為突厥太子的待客之道任憑奴仆當(dāng)面嘲笑他國公主,語輕慢,無禮至極!"
那兩個女子卻咯咯笑起來,紫衣女子嬌聲道:"好兇悍的公主!原來太子您喜歡這樣的那往后奴婢得裝一裝兇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