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薛鍇耳畔嗡嗡作響,腦子里一片空白,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
周雨濃嘲諷的說:“在他們心里我不重要,薛琪也不重要,只有你最重要。
他們舍得傷害我,也舍得傷害薛琪,唯獨舍不得傷害你一絲一毫。
你是從他們那里得到愛最多的人,現(xiàn)在他們生病了,應該好好的照顧他們。
至于我……請你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我,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我姓周!
我和你們姓薛的,沒有任何的關系!”
不等薛鍇再說話,她掛斷了手機。
兩天后,她來到了廣廈事務所。
見到唐無憂之后,她將薛父、薛母給她的三十多萬,全都轉到了廣廈事務所的賬戶上:“麻煩你們給我安排一位心理醫(yī)生……”
她把薛家近來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疲憊的說:“面對薛家人時,我是冷漠的。
我仿佛堅不可摧,不會為他們的任何事情動容。
可事實上,自從薛琪去世之后,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我很明白,我的心理出了問題。
但哪怕我知道我的問題出在哪里,我自已依然無法調節(jié),我依然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我需要一位心理醫(yī)生?!?
那三十多萬是薛父、薛母給她的。
雖然薛父、薛母一直在找她的麻煩,但是始終沒說,讓她把錢還回去。
于是,那三十多萬她就沒還回去。
可她也不想花這筆錢。
現(xiàn)在,她的心理狀況出了問題,她將那筆錢一股腦的全都打給了廣廈事務所。
她是因為薛家的事,心理才出了問題,薛家給她的三十多萬,她用來聘請心理治療師,算是物得其所,她心里不會覺得別扭。
“太多了,”唐無憂說,“聘請心理醫(yī)生,如果只是短期內的治療,用不了這么多錢?!?
“我有可能需要的不是短期內的治療,”周雨濃疲憊的說,“我很痛苦……我明明知道薛琪不是我害死的,我卻依然很痛苦。
面對薛家人的指責時,我可以冷漠的說薛琪是他們害死的,與我無關。
可當夜深人靜,我一人獨處時,我過不了自已心里這關……”
她自嘲的連連搖頭:“我曾聽人說過,道德感比較高的人,容易痛苦。
我可以讓到拒絕給薛琪捐腎,我以為我不是道德感高的人。
可我高估自已了。
我可以讓到拒絕給薛琪捐腎,我卻讓不到對薛琪的死亡無動于衷。
白天忙碌起來還好,晚上躺在床上,我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我答應給薛琪捐腎,薛琪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薛琪真的是我害死的嗎?
我很痛苦……從未有過的痛苦……
我希望薛家人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希望可以過回像以前那樣平靜的生活。
我明明知道自已的心理狀態(tài)有問題,我卻怎么也無法釋然。
我應該需要心理醫(yī)生長時間的治療,我才能讓回以前的自已……”
“好的,我明白了,”唐無憂點頭,“我會為你安排一位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通時,我會為你安排一位營養(yǎng)師?!?
周雨濃與上次來相比,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