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動情處,徐備糧老橫縱淚,仿佛真有天大的委屈。
看著一個老男人在公堂上哭哭啼啼,即便是事出有恩,崔大人還是覺得腦仁兒疼,“真相如何,本官自會查證,先前齊恩候告訴毀敗他女兒和齊恩候府的清譽(yù),你可認(rèn)?”
“大人明鑒吶?!毙靷浼Z供手痛哭,“要不是小的腳程慢,趕不上齊恩候的馬車快,現(xiàn)在小的就該是原告,而不是被告啊!”
齊恩候暗罵徐備糧老匹夫,說句話都要陰陽于他,“京兆府衙門是講道理的地方,崔大人自會稟公辦事,你少在這里內(nèi)涵旁人?!?
“大人您看看,候爺這是連話都不讓小的說了啊!”
“無恥之徒。”孟夫人氣得不輕,狠狠的瞪著徐備糧,“我都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臉敢跑到我家門前去胡鬧,你是覺得你家兒子做的那些下作事很光榮是不是?你們一家子簡直是無恥之尤?!?
“大人您看看,這候夫人知道小民家無權(quán)無勢,才敢這樣出欺辱,青天大老爺,你一定要為小民做主??!”
崔大人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拍了一下驚堂木,“你別再哭了,這里是公堂,不是鬧市街,好好回答本官的問題。先前本官問你候爺控告你的事情,你可認(rèn)?”
徐備糧連連搖手,“不認(rèn),不認(rèn),大人明鑒啊,沒有的事怎么認(rèn)???小的只是想為兒子討回公道而已,就因為齊恩候府門第高,不把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當(dāng)人,不理不睬,小的和老妻到候府門前去鬧,也實在是無奈之舉??!”
事情進(jìn)展到這里,崔大人不得不進(jìn)入主題,他先看了一眼齊恩候,只見他臉色鐵青,顯然是對跪在堂中之人恨得咬牙切齒,但因為自己是官身,才極力克制著身為候爺?shù)钠狻?
“說說,你們夫妻二人為何到候府門前去鬧?要是道不出個所以然來,仔細(xì)本官板子侍候?!?
聽著崔大人威嚴(yán)的話,徐備糧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始胡攪蠻纏,“回大人的話,說起來這原該是樁喜事。小兒徐守宗與齊恩候會的玥姑娘原是兩情相悅,二人亦是私定下終身,也不知道玥姑娘是因為受了什么人的挑撥,忽然就對我兒子不滿意了,還躲著不見他。我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一心只想弄明白這是什么回事,可他見不著玥姑娘的面,日日便拿著二人的定情信物以解相思之苦。在寅國公府四房婚宴那日,我兒原本只想見玥姑娘一面,好好和她談?wù)?,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沒想到玥姑娘的面不但沒見著,定情信物還被公主殿下給毀了,更甚者,我兒還被候府夫人狠狠的羞辱了一頓,斷然不承認(rèn)玥姑娘與我兒子兩情相悅之事。后來我兒被趕了出去,回家后就一直郁郁寡歡,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玥姑娘避而不見,還要一而再的傷害于他?雖然我們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可我兒子的一顆真心難道不難得嗎?他還讓我們老夫妻兩個上京,準(zhǔn)備好最大的誠意到候府去提親,我們來了之后,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變數(shù)。兒子覺得沒辦法向我們交待,便想方設(shè)想與見玥姑娘一面,問清楚,如果是誤會,那么就解開誤會,要是沒有誤會,單純只是玥姑娘變心了,那他祝福,只要玥姑娘說一聲,我那傻兒子是斷然不會癡纏于他的。萬萬沒想到玥姑娘你的心那么狠,見著我兒子不但不好好說話,還和你的拼頭把他打得要死不活,讓我們夫妻兩個即將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大人吶,我們要是不找上門去,難道就看著我兒白白的丟了一條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