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望著楚清歌離去的方向,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最終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實力和腦子。
“茍??!”方平心里立刻有了決斷。
青木釣竿的垂釣次數(shù)明天一早才能刷新,那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
他根本沒回雜役房那人多眼雜的是非之地,而是轉(zhuǎn)身就鉆回了后山深處。
他記得有一處極為隱蔽的石縫,外面被藤蔓遮掩,里面僅能容一人藏身,是個絕佳的茍命點。
餓了就磕一粒劣質(zhì)辟谷丹,味道差勁,但能頂餓。
渴了就收集樹葉上的露水。
他就這樣硬生生在那石縫里縮了一整天,呼吸放到最輕,如同蟄伏的野獸,耐心等待著屬于自己的時機(jī)。
……
同一時間,紫霞峰。
陸執(zhí)事正神色忐忑地站在一間雅致的別院外廊下,微微躬身。
他面前,蕭云瑯正悠閑地給一盆靈植修剪枝葉。
“所以,你忙活了一天,連那方平的影子都沒找到?”蕭云瑯頭也沒抬,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陸執(zhí)事額頭滲出細(xì)汗,連忙道:“蕭師兄明鑒,屬下幾乎將雜役房和后山都翻了一遍,那小子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屬下懷疑,是不是玉竹峰那個女弟子使了手段?!?
“楚清歌?”
蕭云瑯嗤笑一聲,終于放下手中的玉剪,拿起旁邊侍女遞上的絲巾擦了擦手,“一個有點天賦、僥幸快筑基的外門弟子罷了,也值得拿出來說道?”
他語氣里的輕蔑毫不掩飾。
內(nèi)門弟子和外門弟子,身份地位是天壤之別。
楚清歌或許在外門算個人物,但在他蕭云瑯眼里,還不配讓他多費心思。
他真正在意的,從來只有蘇離煙一人!
“看來這方平倒是個滑頭,知道怕了,會躲了?!?
蕭云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過,圣地規(guī)矩森嚴(yán),他一個雜役,能躲到幾時?”
玄天圣地規(guī)矩,雜役弟子需每三日前往外門各峰輪值打雜,這是義務(wù),也是賺取微薄貢獻(xiàn)的途徑。
每月僅有兩天休假。
若未經(jīng)準(zhǔn)假,連續(xù)四日不到崗,便視同叛逃圣地,人人得而誅之!
陸執(zhí)事眼睛一亮:“師兄的意思是他明天若再不去輪值,就可以讓執(zhí)法堂出手?”
“呵,他敢不去嗎?”
蕭云瑯淡淡道,“明天是他輪值丹峰的日子。你親自去安排,就在丹峰等著他。若是他去了,按計劃行事,廢了他,廢得干干凈凈的。”
“若是他沒去…呵呵,那更方便,直接以叛宗之名,當(dāng)場打殺?!?
他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說碾死一只螞蟻。
“屬下明白!這次絕不會再讓師兄失望!”陸執(zhí)事連忙保證,心里松了口氣。
看來蕭云瑯并沒真的動怒。
也是,畢竟對方只是個雜役而已。
蕭云瑯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一個雜役弟子的死活,確實不值得他耗費太多心神,吩咐下去自有人辦妥。
他此刻更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轉(zhuǎn)身對侍女道:“備車,我要去一趟天樞峰?!?
天樞峰,內(nèi)門核心主峰之一。
蘇離煙就在那里修行。
一個即將光芒萬丈的真?zhèn)飨勺?,怎能有一個雜役身份的前道侶?
那是洗不掉的污點。
而他蕭云瑯,要替她抹去這個污點,順便…贏得美人青睞。
陸執(zhí)事躬身退下,離開紫霞峰后,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在蕭云瑯面前他唯唯諾諾,但對方平這種雜役,他可是捏著生殺大權(quán)的執(zh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