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瀾咬牙,聲音細(xì)若蚊蟲,想要爭(zhēng)取一下,“大人,我這樣做只是想伺候大人!不過是多一個(gè)人伺候而已,誰伺候不是伺候呢?為什么我不可以呢?”
她扯開了外衫,露出了光潔的肩膀。
“沒有這么多為什么。”
顧于景睥睨她,比冰還要冷的氣息撲來,“管好你手,穿好你的衣,否則本官不介意將你喂魚?!?
他看了一眼湖面,邱月瀾臉色變得蒼白,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她剛剛在顧于景眼中看到了一抹殺意。
她的美貌在縣城中是出了名的,就連她在京城的親戚都說,她這樣的姿色可以進(jìn)宮參加選秀了。
但是,她聽說皇帝長(zhǎng)得丑,沒有答應(yīng)。
見到顧于景她眼前一亮。聽爹爹說他還未娶妻,自己勢(shì)在必得,可她沒想到,顧于景竟然正眼都不肯瞧她。
“大人,你今日這般拒絕我,那你究竟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呢?”
顧于景斜了她一眼,沒有理她,直接走了。
山風(fēng)吹過樹梢,搖晃樹影,婀娜多姿,帶來了木槿的香氣。
那股香氣像是有靈魂一般,穿過他的鼻尖。
他順著香味的來源望去,一抹淡藍(lán)色身影站在枇杷樹下,踮著腳,正在摘那枝頭的綠葉,似乎夠不著。
方才邱月瀾的問題沒有答案,但有一件事情卻有了答案。
他不喜歡邱月瀾觸碰,但,方才若是淳靜姝扶他,他肯定不會(huì)拒絕。
甚至還會(huì)主動(dòng)攬住她的腰肢,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不自覺地走過去,伸手,毫不費(fèi)力地折下一整枝枝丫,遞到她手中。
“淳大夫不在席間用膳,跑這里來玩了?”
淳靜姝抬眸望見他戲虐的眼,收回視線,“比不上顧大人應(yīng)酬多,我一個(gè)小人物,離席并無不妥。”
她本是想避著他,來這里采一些枇杷葉做藥材,哪能想他也來了。
顧于景嘴角勾起,沒有說話,拉過她的手,將樹枝放到她手心。
“淳大夫,本官有幾分薄醉,你帶本官去前面的涼亭,醒醒酒吧?!?
淳靜姝握著手中的樹枝,沉默一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走在前面,顧于景跟在后面,兩人若即若離。
這是她第一次走在顧于景前面。
在他身邊的三年,她都像一個(gè)小尾巴一樣,跟著顧于景打轉(zhuǎn),他去哪,她跟著。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看。
她那時(shí)覺得,顧于景真好看,他修長(zhǎng)的身子,挺拔的背脊,還有他那迎風(fēng)飄逸的墨發(fā)。
淳靜姝知道顧于景此時(shí)在看自己,但是她沒有回頭,也不想回頭了。
山風(fēng)卷起淳靜姝的衣袂,他的手指,碰到她衣擺上的繡紋,輕輕摩挲。
這衣料不是自己平常穿的云錦,但他覺得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尤其是,穿在淳靜姝身上,他覺得很亮眼。
在今天宴會(huì)上見到她第一眼的時(shí)候,他就如此覺得。
“淳大夫,有沒有人說過,你今天很好看?!?
聞,淳靜姝腳步一滯。
顧于景來不及收腳。
她的背抵在了他的胸前,溫?zé)岬捏w溫隔著衣料瞬間傳遞,經(jīng)過淳靜姝的心臟,沸騰到了一百度。
淳靜姝不自覺地呼吸急促。
女子溫軟的后背,柔柔地如同羽毛,貼近顧于景的心臟,他聽到自己胸腔發(fā)出了“咚”“咚”的急促回響。
他的心臟,是這六年里,跳得最快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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