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的內城,住的都是皇親貴胄。
其陣法,遠比外城堅固。
“轟——!”
在李藥師的指揮下,將近三十萬甲士,同時爆發(fā)出恐怖的軍陣威壓,化作一道巨大光柱,自玉京城轟然落下。
巨大的聲響,傳遍整個玉京城。
震得城墻上負責鎮(zhèn)守的甲士,耳膜嗡嗡作響,幾乎碎裂。
腳下的大地,止不住地晃動。
玉京城內外,無數(shù)建筑在劇烈的震動下倒塌。
就連數(shù)百里之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腳下的大地不停地在顫抖,在嗡鳴,在哀嚎。
然而,內城的護城大陣,卻只是微微震顫。
看著這一幕,陸無塵眉頭微微皺起。
照這種速度下去,只怕很難在短時間內,攻破內城的護城大陣。
他猶豫片刻后,小聲問道:“殿下,是不是讓城內的羽麟衛(wèi)們,策應一下?”
護城大陣再堅固,也怕被人從內部攻破。
如果讓城內的人出手,未嘗不能找到陣眼,破了這護城大陣。
雖然這么做的勝算,并不是很高。
而且,城內的羽麟衛(wèi)將士們,一旦暴露,無論成敗,都不可能活著出來。
但,只要有機會,還是可以一試。
陸無塵相信,只要殿下一聲令下,這些羽麟衛(wèi)將士,無一人不愿為殿下效死。
因為如果換做是他在內城,他也愿意。
江麟沒有絲毫慌亂。
眼前的局勢,還在可控范圍內,甚至超出他預期的順利。
只要穩(wěn)扎穩(wěn)打,攻破玉京城最后一道防御,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何況,他前世專門研究過怎么攻打玉京城,對趙真老狗手里的底牌,可謂一清二楚。
老狗的手中,還有一張最關鍵的底牌沒有用出來。
這張牌,說不定能助他打破這道屏障。
因此江麟平靜地搖了搖頭:“先不著急,還不到他們出手的機會,讓大軍繼續(xù)保持進攻,別給趙真喘息的機會?!?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身穿朝服的身影,出現(xiàn)在城墻之上。
江麟仔細看去,來人正是當朝丞相張秉淳。
張秉淳看向城下那道矮小的紅色身影,心中不禁暗暗感嘆。
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嬰兒?。?
他在天武朝堂縱橫數(shù)十載,眼光遠比一般人毒辣。
眼前這個嬰兒,雖然帶著嬰兒專用的紅色虎頭帽,披著紅披風,臉上肥嘟嘟很是可愛。
但眼神中透出來的,卻是濃濃的殺氣。
那雙明亮清澈的瞳孔下的深邃,就連他都看不透徹。
張秉淳愣了片刻后,干咳一聲道:“世子殿下,陛下待王爺,待王妃,待您,可謂恩深似海?!?
“翻遍滄瀾大陸歷史,哪有異姓王之子可稱‘殿下’的?”
“這般殊榮,可謂世間文臣武將之最。”
“您還有何不滿的?”
江麟聞,小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清澈的眸中只有冷漠。
他并未立刻回應,而是輕輕抬了抬手。
身后大軍的攻勢驟然停下,軍陣威壓也緩和了不少,但是那股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卻絲毫未減。
待身后將士徹底安靜下來之后。
江麟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恩深似海?呵呵,趙真那條老狗暗中指使江家毒害我母妃,令杜之貴、周硯臣等人里應外合,在我出生之日兵-->>圍暖閣,欲將我母子二人置于死地時,你怎么不說這番話?”
說到這里,他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
眼中帶著一絲鄙夷,掃過城墻上那些文武官員的身影。
“昏君當?shù)?,朽木為官,禽獸食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