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禿禿的墻面上,用紅色、綠色、藍色的蠟筆畫著各種扭曲、詭異的圖案:長出章魚觸手來的熾天使、上帝腳下延伸出無數(shù)怪異的手……
“我去!”
王哥忙收回視線,揉了揉眼,看久了,只覺得腦瓜嗡嗡的。
他覺得,劉光耀就不應該帶劉銳去做禮拜,信什么天主教,友誼一家之類的,而是應該帶劉銳去看心理醫(yī)生或者精神病醫(yī)院。
“走吧?!?
許蘊禮只是淡淡掃了眼,不為所動,抬步往地下室走去。
根據(jù)劉銳的交代,他就是在地下室內(nèi)殺害的劉成龍。
地下室同樣也是陰暗風,打開燈,幾盞嵌在墻角向上探照的燈光綠油油的,透著幾分陰森恐怖。
凹凸不平的水泥墻面上,整齊鑿列著一排排鐵釘,鐵釘上掛著鋸子、各種型號的砍刀等。
許是地下潮濕的緣故,上面都攀上了不同程度的銹跡。
中間,則擺放著一個帶滑輪的解剖臺。
“他這是自己打造了一個解剖室嗎?”
王哥小聲吐槽,站在一旁,等痕檢科的同事們處理好了之后,才是他們上場。
許蘊禮視線從那些鋸子斧頭上一一掃過,小姝說,悟空是被人折斷四肢丟在花壇里的。
而通過小龍骨頭那些異常的增生,即便沒有親眼所見,許蘊禮大概也能想到小龍在生前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想著,鏡片后的眼眸劃過一抹冷色。
……
劉銳被抓,村長劉德明和小龍父親劉德龍二人,自然也就沒有了再繼續(xù)隱瞞的理由。
面對審問,劉德明一副‘我也是為了村子著想’的大義凜然的模樣。
無奈嘆一口氣。
“警官,我都是逼不得已的,小銳是劉總的兒子,當時劉總拉了一批企業(yè)給劉家村捐款,設立創(chuàng)業(yè)基金,幫助劉家村改造完善基礎建設…”
“眼看著家家戶戶都要好起來了,孩子們,無論男孩女孩都能讀書了,如果這個時候,小銳的事傳出去,得罪了劉總不說,劉家村的項目肯定就要完蛋了呀!”
劉德明淚流滿面,急切地看向李峰,像是想要得到他的認同,“我做的一切,真的都是為了劉家村?。 ?
“張口閉口就是為了劉家村,你做這些,問過村民們的意見嗎?今天可以是劉成龍,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是其他村民家的孩子?”
李峰拍了拍桌面,“別在這里冠冕堂皇的為自己找理由,顯得你!”
“我問你,劉光耀知道這件事嗎?”
劉德明搖搖頭。
“我不敢跟劉總說?!?
“尸體真是你和劉德龍兩個人處理的?”
李峰又問。
“是…小銳說,只有我們成為共犯,他才能相信我們,不會出賣他?!?
事到如今,劉德明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一五一十地說道。
“那孫子竟然這么有腦子嗎?”
李峰忍不住小聲嘀咕,一旁的記錄員聞,嘴角抽了抽,輕咳了聲,提醒他說話注意點。
另一邊。
對劉德龍的審訊同時在進行。
相比于劉德明的急于辯解,作為小龍父親的劉德龍則要沉默許多。
“既然是你親手埋的小龍,那他身上的傷,你看到了嗎?”
南璞年看向?qū)γ孢@個中年男人,因為常年在地里勞作的原因,他的皮膚黝黑,看起來也比同齡的中年人要老幾分。
劉德龍沉默半晌,點點頭。
“看到了?!?
“沒懷疑過嗎?”劉銳對兩人的說辭可是出了意外。
劉德龍雙手緊握,抬頭看了眼南璞年,又低下頭去,“嗯…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