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子,少是少了點。
但反正都出來一趟了,蒼蠅腿也是肉。
再攢點,她很快就能給自已贖身了。
女子當即將銀票卷入袖中,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那妾身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父好不容易有了偷腥的機會,抓著女子,迫不及待的離開。
府上空房子多的是。
隨便找個地方也能快活一宿。
等明日把人送出去,被蘇母見了,就說是從蘇無良房中出來的。
蘇母對蘇無良包容得很,自然不會追究。
暗處,翻墻進來的老鄧探出頭。
他看著蘇父那老匹夫猴急把人拉去隔壁院子,惡心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兒子沒一個好東西。等著,爺爺我也送你一份大禮,到時候可別太感謝我?!?
老登壞笑著,悄悄的再一次摸進了蘇無良的院子。
青樓女子出去之后,蘇無良下床熄了燈,回來正準備睡覺。
突然那詭異的敲窗聲再一次響起。
這次,比上次聲音更大。
蘇無良心里的煩躁頓時涌起。
他當即穿上衣服下床,抽出一把劍就出去了。
“爛樹枝攪和得老子睡不著覺,老子砍了你?!?
窗前的樹枝應聲落地。
蘇無良還不解氣。
又揮劍砍了好一會,直到將窗前的樹砍成光禿禿的,這才罷休。
看著終于沒什么東西能打到窗戶上,蘇無良總算是滿意的回去睡了。
可人剛躺在床上,突然一陣腳步聲又在耳邊響起。
那聲音好像就是從房間里傳出來的,還正在一步一步的離自已更近。
蘇無良頓時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動都動不了。
“誰?到底是誰?”
突然,一個被放大好幾倍的鬼影出現(xiàn)在他的幔帳上面。
那鬼影長面獠牙、陰氣森森。
而且還在緩緩放大,幾乎要將他籠罩。
“我是黑無常,你妻子孟嫵在奈何橋孤單寂寞,特托我前來,索你性命。”
那陰森的低語之聲,和聽到的話,都讓蘇無良心頭大顫。
“你,你說什么?孟嫵,孟嫵死了?”
“死了。死在了荒郊野外,無人收尸,被豺狼虎豹分食得一干二凈。她說,你曾對她發(fā)誓,愿與她夫妻同心、生死相隨?,F(xiàn)在,到你兌現(xiàn)誓的時候了。來,相隨吧。”
說著話,那“黑無?!钡挠白邮掷锬弥F鏈,朝他的脖子靠近。
蘇無良被嚇得渾身發(fā)軟,兩股顫顫。
“饒命,饒命啊。那都是說說而已,是騙孟嫵的,不是真的。那邊都是值錢的東西,你想要什么都拿走。你放過我吧,別帶我走,求你了。我還沒活夠呢?!?
蘇無良邊說著話,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已的身體。
隨著一聲水流的聲音,一股子尿騷味在空氣中彌漫。
那味道,快把老鄧熏撅過去了。
他屏住呼吸,繼續(xù)盡職盡責的裝神弄鬼。
“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將她召喚出來,你自已跟她說??此欠衲芊胚^你!”
死人還能召喚出來?
蘇無良微怔。
下一刻,熟悉的藥香充斥在空氣里,一道極其嘶啞的女子之聲也隨之響起。
“蘇無良,我助你立功,嫁你為妻,侍奉你爹娘。我為了將軍府勤儉持家、勞心勞力,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
蘇無良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拼命爬起來,看到床前站著一披肩散發(fā),看不清臉的白衣女子,嚇得手指緊緊攥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