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城。
時隔數(shù)月,再次回到這座城池,葉玄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上一次來,他是被發(fā)配北涼的落魄皇子,孤身一人,身無分文。
這一次回,他身后跟著京城第一才女,懷里揣著足以讓天下瘋狂的籌碼。
兩人并沒有從正門入城,而是繞到一處偏僻的角門。
隨后兩人輕車熟路的穿過幾條小巷,來到柳府的后門。
“扣扣扣……”
蘇輕雪敲了幾下后門。
很快,后門打開,下人快步迎了出來再見到是葉玄他們之后,立馬讓開位置。
“葉公子,蘇姑娘,快,快請進(jìn)?!?
進(jìn)入府中,下人快速備好了熱茶和點(diǎn)心,而柳承也帶著夫人和柳月雪也是匆匆趕來。
幾人月余未見,自然是寒暄了幾番。
隨后葉玄就對著柳承業(yè)說道:
“柳家主,此次前來主要是有事相求!”
柳承業(yè)聞立馬明白,隨后看向柳月雪。
“月雪,你先帶蘇姑娘去客房休息,我與葉公子有要事相商?!绷袠I(yè)對女兒說道。
“爹,我也要聽?!绷卵﹨s一反常態(tài),沒有離開,反而坐到了蘇輕雪旁邊,“葉公子這次來,是來肯定是有事,我也想要出份力?!?
柳承業(yè)一愣,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自家女兒,又看了看葉玄。
葉玄笑了笑:“無妨,柳小姐想聽,便聽著吧。此事,也確實(shí)與柳家有關(guān)?!?
柳承業(yè)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看向葉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
“葉公子,上次一別,云安城天翻地覆。王德發(fā)一家被押解上京,至今沒有消息,想來是兇多吉少。公子這步棋,下得實(shí)在是高?!?
“王德發(fā)是咎由自取,與我無關(guān)。”葉玄擺了擺手,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柳家主,我這次來,是想與你做一筆生意?!?
“葉公子但說無妨?!绷袠I(yè)立刻坐直了身體。
他很清楚,能讓葉玄親自上門談的生意,絕非小事。
葉玄沒有說話,只是從隨身的行囊里,取出了一個半舊的布袋,放在了桌上。
正是當(dāng)初風(fēng)云天帶回鎮(zhèn)北王府,又被葉玄要回來的那一小袋米。
“柳家主請看?!?
柳承業(yè)有些疑惑地拿起布袋,入手很輕,打開一看,里面是些飽滿的米粒。
他將米倒在手心,仔細(xì)端詳。
這米,色澤微黃,粒粒晶瑩,似乎與尋常的米糧有些不同,但具體哪里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葉公子,這是……?”
“此物,是我在一處秘地所得,我稱之為‘金絲楠米’?!比~玄隨口編了個名字。
“柳家主久經(jīng)商場,不妨猜猜,這一袋米,價值幾何?”
柳承業(yè)沉吟了片刻。
云安城雖地處偏遠(yuǎn),但柳家商路廣博,北涼大半城池都有所合作,什么山珍海味沒見過。江南進(jìn)貢的頂級胭脂米,西域來的奇珍香料,他都經(jīng)手過。
可眼前這米,他卻看不出深淺。
“恕柳某眼拙。”柳承業(yè)搖了搖頭,“單從品相看,此米確屬上乘,但若說價值……恐怕比之江南的胭脂米,也高得有限。”
葉玄笑了。
“柳家主,可否借后廚一用?”
半個時辰后。
書房里,多了一只小小的炭爐,爐上溫著一壺水。
旁邊,一只白瓷碗里,盛著剛剛蒸好的米飯。
沒有配任何菜肴,只有一股純粹的、濃郁的米香,彌漫在整個房間。
那香味霸道無比,只是聞上一口,就讓人食指大動,口舌生津。
柳承業(yè)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驚奇之色。
單是這股異香,就足以證明此米的不凡。
“柳家主,請?!比~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柳承業(yè)拿起筷子,夾起一小撮米飯,送入口中。
米飯入口,軟糯香甜,口感極佳,遠(yuǎn)勝他吃過的任何一種米。
但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
當(dāng)米飯順著喉嚨滑入腹中,一股溫潤的暖流,驟然從胃里升騰而起,悄無聲息地涌向四肢百骸。
柳承業(yè)常年為家族生意操勞,身體早已被酒色掏空,時常感覺腰膝酸軟,力不從心。
可此刻,在那股暖流的滋養(yǎng)下,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溫泉里,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l-->>t;br>“這……這……”
柳承業(yè)夾著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臉上寫滿了震撼。
他猛地抬頭,看向葉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作為一名商人,他敏銳的嗅覺在這一刻告訴他,他眼前的,不是一碗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