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至!酒吧的喧囂、烈酒的灼燒、空白的信封、還有…那個沉默的年輕店老板…自己醉酒后的失態(tài)、崩潰的哭泣…最后…一頭栽倒在冰冷的吧臺上…
一股巨大的羞恥感和自我厭棄瞬間攫住了她!她猛地捂住臉,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苦的嗚咽。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像個流浪漢一樣醒來?
她慌亂地摸索著口袋,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瞬間被無數(shù)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的提示圖標(biāo)淹沒!全都是閨蜜的,她沒有點開任何一條,只是死死盯著屏幕,眼神空洞而疲憊。
她環(huán)顧四周。小鋪很安靜,很干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心安的靜謐。窗臺上的蕨類植物舒展著翠綠的葉片,藤架上的便簽紙在晨光中輕輕晃動。吧臺上,那瓶酒靜靜立著,流轉(zhuǎn)著琥珀色的光澤。旁邊,是那個皺巴巴的、空白的信封,被放在矮幾上,就在她手邊。
昨晚…她記得自己把信封推給了那個老板…還說了什么“歸你”…那瓶酒…
他拒絕了?沒有接受這個荒謬的委托?也對…誰會愿意幫一個醉醺醺的陌生人去投一封連地址都沒有的空白信?簡直是笑話。她昨晚的樣子,一定糟糕透頂,像個瘋子。他大概只是出于憐憫,才讓她在這里躺了一晚,蓋了毯子…現(xiàn)在,他大概巴不得她趕緊離開吧?
林晚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疲憊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惡心感和頭痛,掙扎著站起身。毯子滑落在地。她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衣服,試圖撫平那些頑固的褶皺,卻只是徒勞。她拿起矮幾上那個信封,緊緊攥在手里,仿佛那是她僅存的、一點可憐的尊嚴(yán)。
她看了一眼那瓶酒,沒有去碰。就當(dāng)是…付了一晚的“住宿費”吧。她轉(zhuǎn)身,腳步還有些虛浮,朝著門口走去。只想盡快離開這里,逃離這令人窒息的難堪。
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冰涼的門把手時——
“吱呀——”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