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撐著頭,忽視那突如其來的頭疼。
二嫂嫂走的時間也是十一月初,便是南邊沒有北邊冷,那一年也讓她們嘗夠了冬日的嚴(yán)寒。
“要是一年只有三季就好了。”
常姑姑把熱茶放到姑娘手中,笑道:“人生尚且有甜有苦,氣候怎會有熱沒有冷呢?我們就當(dāng)嘗了嘗味,忍過那一陣也就過去了?!?
“我還當(dāng)姑姑要和我說沒了冬日的嚴(yán)寒農(nóng)家的田地明年該如何呢!”
“這是姑娘知道的事實,何必我多說。”
蘭燼喝了口茶,頭疼讓她沒有斗嘴的興致:“姑姑,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祖父的哪個老朋友替他收殮了尸骨?不然我實在想不通,究竟誰有那個本事能讓我‘逢燈’的人手都查不到線索。”
“無論是誰都好,既然幫忙收殮了尸骨,一定都好生安葬了。既然如此,我們慢慢查也無妨,就算查不出來,待到我們的事情做成了,到時我們放出消息去,那人肯定也就站出來了。”常姑姑輕聲勸慰:“您不也懷疑是那人怕惹禍上身,藏著不敢露出半點風(fēng)聲嗎?”
蘭燼萬般期望是如此,不然這么杳無音訊的,若不是一再確定了尸骨并沒有扔在亂葬崗,她真要以為入了狗腹。
常姑姑過去把窗戶的縫隙撐大一點,看外邊一眼正要感慨雪又大了,就聽得樓梯被人踩得‘蹬蹬’作響,聽這動靜,照棠無疑了,常姑姑咽下那句感慨等著。
“姑娘?!币蝗缂韧穆曇舯热讼嚷睹?,照棠快步過來,眼睛晶亮的看著姑娘:“姑娘神機(jī)妙算,只給了五皇子一個假消息就把魏家拉下水了!我親眼見著林大人把魏誠帶走了!不過知道姑娘想知道魏萋萋的動靜,所以我等了等,找機(jī)會和她見了一面才回來?!?
蘭燼給她倒了盞茶:“我們照棠學(xué)聰明了?!?
“那是,別的學(xué)不會,姑娘想知道什么我還能不知道嗎?”得了姑娘表揚,照棠喜滋滋的喝茶。
常姑姑在一旁聽得直笑,照棠并不蠢笨,真正蠢笨的人不可能把一身功夫?qū)W得這么好。她只是仗著有姑娘這么個極聰明的人在上邊撐著,知道凡是要動腦子動心眼的事她都不可能比姑娘做得更好,于是索性就主動去做姑娘的打手,姑娘指哪打哪。
姑娘顯然也很喜歡這樣的照棠,大概是心眼多的都喜歡照棠這樣心眼實的,不廢腦子,好懂。
照棠繼續(xù)倒豆子一樣說得噼里啪啦:“魏萋萋說她巡店看顧魏家生意,魏眾望去尋那些得過魏家不少好處的人,只要我們派人跟住魏眾望,基本就等于跟住了四皇子一黨的絕大多數(shù)人。我已經(jīng)派人跟上去了?!?
蘭燼輕輕點頭,要不說魏萋萋聰慧呢?魏誠出事,身為兒子的魏眾望去走動是應(yīng)該,但是魏眾望可沒那個腦子想到,有些人家是得暗著走的,他這么一走動,等于是把魏家的關(guān)系網(wǎng)全擺到了明面上。
魏家既然投靠了珍賢妃,那他走動的就幾乎都是四皇子黨,就算里邊混了個其他人進(jìn)來,敢伸手拿不該拿的也不無辜。
魏家現(xiàn)在的情況,可不止被她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