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班子會議后,各個班子成員心里都開始犯嘀咕,態(tài)度也不再向最開始那般,當天下午就有幾人主動前來匯報工作。
王文鐸也沒有因為他們之前追隨李存明,給自己使絆子就將他們拒之門外。
可以細看,如果說玩兒政治,誰能夠比中國人厲害,那真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中國五千年的歷史,可以說是五千年的政治史。
王文鐸是在民大的時候,將中國歷史都研究爛了,從中他對于政治的知識儲備是無法想象的,只是這些東西并沒有得到實踐驗證而已。
現(xiàn)在的王文鐸就像身懷寶藏,只待發(fā)掘。
本著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原則,王文鐸對他們的示好來者不拒,甚至還會和他們探討一番。
在官場中,你要看誰是誰的人,只需要看他給哪位領(lǐng)導(dǎo)匯報工作的次數(shù)最多,就能看出來。
當然,這并不絕對,但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這樣。
周二一上班,王文鐸便讓張波濤給他安排了一個司機,陪他下去調(diào)研。
司機是經(jīng)發(fā)辦的一個年輕的小伙兒,名叫趙子巖,一個很健談且干凈利落的年輕人,一路上,兩人聊得還不錯。
“書記,張付莊到了,我們是去村委會還是怎么?”
王文鐸翻看著自己做的筆記,頭也不抬地回道:
“不,不去村委會,我們?nèi)ヌ镩g地頭走走,我看現(xiàn)在正是小麥澆最后一水的時候?!?
“好嘞?!?
趙子巖將原本駛?cè)氪鍍?nèi)的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村外田間駛?cè)ァ?
行駛在田間路上,本就一般的車子搖晃得厲害。
“子巖啊,咱們古城是沒有趕上省里同一修鄉(xiāng)間路嗎,這路怎么顛簸???”
趙子巖回頭說道:
“嗨,修了啊,怎么能不修呢,只是沒三兩年,路有坑坑洼洼了?!?
王文鐸皺眉問道:
“那會兒修路的時候,我記得不是省里招標的吧,好像是把資金全都下發(fā)了啊,怎么能把路修成這個樣子嘞?”
趙子巖隨口回道:
“還能咋回事兒,質(zhì)量不行唄!”
“那事后就沒有再找過承建方了嗎?”
“找誰啊,那不是李”
說到這兒,趙子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口不談。
“不是什么?”
趙子巖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立馬岔開話題:
“沒什么,沒什么,書記,那邊就有群眾在灌溉,我們?nèi)ツ莾喊?!?
王文鐸再度試探著問道:
“那路壞了就沒再修修補補嗎?”
趙子巖這次思考了許久才回到:
“額,書記,這些事情我也不復(fù)雜,不太了解。”
王文鐸看著話語漏洞百出的趙子巖,笑道:
“你不是經(jīng)發(fā)辦的嗎,這事兒你能不知道?”
趙子巖都快哭了,眼見躲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每年鄉(xiāng)里都會拿出來一部分錢,來做維保?!?
王文鐸追問道:
“那承建方是哪家單位啊!”
趙子巖沉默不語,但是沉默已經(jīng)說了很多。
王文鐸不再追問,只是看著車窗外。
車輛停下后,王文鐸邁步下車,沖著正坐在地上休息的村民走去。
“大爺,今年的地澆水順利不?”
大爺隨口回道:
“嗨,順利什么呀,這地就像喝不飽一樣!”
“唉,你是做啥的???”
趙子巖介紹道:
“這是我們”
不等趙子巖說完,王文鐸打斷道:
“我是來投資的,看看這邊的環(huán)境。”
說著,從包里掏出煙,遞給大爺一根。
大爺接過煙一看,笑道:
“呦呵,中華呀,你還真是個大老板嘞!”
王文鐸一笑,沒有接話。
大爺繼續(x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