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伺候我爸小解完,他好像還不肯離開這兒,眼神有點閃躲的看著馬桶不吭聲。
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服侍他坐到馬桶上。
等一切都料理完畢,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我心情復雜的扶著我爸回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又去陽臺抽了支煙,然后才在沉默中撥通了楊曉芬的電話。
“阿姨,你去哪兒了,都這么晚了還不回來?”
“張旗你回家了??”
楊曉芬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緊張。
她身邊的環(huán)境非常安靜,但如果仔細一聽就能聽到,似乎有隱隱的麻將聲音仿佛穿過幾層墻壁般的透了過來,雖然聲音很小,但卻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很明顯她在麻將館里,周圍都是打掩護的牌友。
我忍著不忿道:“阿姨,我爸一個人在家,你怎么放心扔下他自己跑出去?。课抑肋@段時間你很辛苦,但是你這”
楊曉芬眼見我如此說,索性也直說道:“張旗,你也要體諒體諒我啊,我是個大活人,總不可能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你老漢吧?我是看他自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才溜出來打會兒牌,我不曉得好久都沒有打過了?!?
從看見我爸一個人在廁所撒尿的時候,那一瞬間我很想指著楊曉芬的鼻子破口大罵。
然而當我獨自服侍我爸上完廁所之后,我心里的那股氣早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多了。
我雖然不喜歡楊曉芬,但是照顧一個幾乎癱瘓的病人真的不是一件輕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