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錯了什么?”婉寧這會兒才覺得手上有一點點疼,低頭看手面上有點發(fā)紅,倒也沒什么大事,于是婉寧一邊抬起手,一邊詢問梨兒。
梨兒見婉寧抬起手,急忙沖過去給婉寧吹著手面:“大奶奶,是我的不是?!?
“這事兒不怪你,不過就是兩下錯了。”婉寧把手從梨兒手中抽出來:“你方才說,你聽錯了什么?”
“太太的那些店鋪都要把賬交給您,還有銀子,每年兩三千銀子呢?!崩鎯河X得,這簡直是天上降下來一大筆橫財,就算是在高門大戶長大的丫鬟,也沒有見過那么多的銀子,而且是每年,每年啊。
“大奶奶這會兒還在發(fā)愁呢,你就別一副,大奶奶發(fā)了大財?shù)臉幼印!毙觾簳缘猛駥幍降自诎l(fā)愁什么,推了梨兒一下,梨兒這才回神過來:“大奶奶,您發(fā)什么愁???這可是許多銀子,別人還求不到這么多的銀子呢?!?
“你這樣喜歡銀子,等以后,給你配個掌柜,天天替他數(shù)銀子去。”婉寧左思右想,只覺得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再想似乎也很難,索性把這事兒丟開,和梨兒開著玩笑。
“大奶奶,您笑話我?!崩鎯旱哪樁技t了,但還是對婉寧道:“銀子多是好事啊?!?
銀子多,有時候未必會是好事,婉寧的眉又皺緊,這個家,說起來人不多,但這事兒,怎么這么多???
張青竹回來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院子里面靜悄悄的,不像平常婉寧會帶著人在院子里面說話。
于是張青竹掀起里屋的簾子,見婉寧一個人坐在窗下發(fā)呆,張青竹剛把拐杖往里面挪了下,就驚動了婉寧,婉寧起身去攙扶丈夫:“你回來了,怎么不讓她們扶你進來。”
“平常她們都在這呢,怎么今兒只有你一個人。”張青竹說著就看向妻子:“你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好,誰欺負你了?”
“你說笑話呢,誰會欺負我?”婉寧勾唇微笑,扶著張青竹坐下:“就是,今兒蘇大叔去京城了,也不曉得說了些什么,等回來的時候,蘇大叔說,婆婆吩咐了,以后婆婆那些店鋪的賬,還有銀子,就全交給我。”
張青竹只哦了一聲,婉寧不由抬手打他一下:“你哦一聲做什么,難道不曉得別人心中有煩難?”
“別人只會為銀子少了發(fā)愁,你呢,銀子少發(fā)愁,銀子多也發(fā)愁,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歡喜?”張青竹故意逗婉寧玩,誰曉得婉寧神色變得更難看了,張青竹立即對婉寧合掌:“是我說錯了,大奶奶?!?
“我就是覺得,這事兒在我心中,顛來倒去,翻了好幾個過子,怎么到了你口中,就變成一件輕描淡寫的事兒了。”婉寧嗔怪地說著,張青竹笑了:“因為我是我娘的兒子,我曉得她心中在想什么,而你呢,還要顧及別人的想法。”
張?zhí)o張青竹什么東西,張青竹接過來,是絲毫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的,但婉寧從張?zhí)种心脰|西,還要去顧及別人的想法。
“我這樣,是不是不大方?”婉寧直接問出來,張青竹握住妻子的手:“你不是不大方,你是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