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許靖央聽見有人喊——
“師父,師父!”
竹影:“大小姐,身后那輛馬車上的小公子,好像是您在武院收的小徒弟?!?
許靖央回眸,果然看見安棠半個身子探出窗外,他在兩匹馬拉的馬車上,朝她不斷招手。
馬車停在她身旁,車夫穿著并不尋常,是侍衛(wèi)的裝扮,許靖央納入眼底。
“師父,這么大的風(fēng)雪,你是不是要進(jìn)宮,上馬車吧,我們順路,我父親同意了!”
安棠稚嫩的小臉,紅彤彤的,眼神亮晶晶。
許靖央有些遲疑。
馬車上沒有標(biāo)徽,她不確定安棠到底是誰家的公子。
但是兩匹棗紅馬,車夫又是侍衛(wèi),安棠還能進(jìn)宮參宴,必定家世不一般。
最重要的是,對方是男子,她單獨(dú)跟對方一輛馬車,似乎不方便。
但許靖央不是扭捏的人,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主要目的是進(jìn)宮,不管馬車上是誰,她都應(yīng)付得了。
“那就多謝了?!痹S靖央說罷,和竹影一塊上了馬車。
萬萬沒想到,剛進(jìn)馬車的她,先看見一身袞紫朝袍,胸前五爪金龍閃耀著金紋,好似會騰飛一樣。
五爪金龍……必是王孫。
許靖央目光往上一掃,對上一雙凜冽漆黑的薄眸。
蕭賀夜就那么坐在那,像一頭盤踞的蒼狼,靜靜地看著她闖入自己的領(lǐng)地。
許靖央心里陡然狂墜了片刻,很快便穩(wěn)住。
她福身:“見過王爺,不知是王爺座駕,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本王順路,坐下吧?!笔捹R夜語氣沉穩(wěn)低冷,沒有多余的感情。
許靖央坐去了他對面。
她想刻意表現(xiàn)的溫柔內(nèi)斂,像一個大小姐該有的樣子。
但安棠湊到她身邊,嘰嘰喳喳地像一只小鳥。
“師父,我跟父王說過,你暗器功夫特別厲害,一會你表演給父王看好不好?”
“小世子,我……”
“師父!你為什么不叫我安棠了?你再這么生疏喊我,我就生氣了!”
他小手拽著許靖央的袖子,鬧起小脾氣。
“安棠,”蕭賀夜喚了一聲,“坐下?!?
方才還調(diào)皮耍賴的安棠,瞬間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回了自己父親身旁。
他朝許靖央擠眉弄眼。
許靖央只能假裝沒看到。
許靖央曾經(jīng)聽說,寧王有個深愛的民間女子,卻因?yàn)樯矸輵沂獠槐换噬险J(rèn)可,那女子生下小世子以后就撒手人寰。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隨便認(rèn)下的徒弟,會是寧王的兒子。
“安棠頑劣,許大小姐別怪?!?
“不會,小世子赤誠純真,很聰慧乖巧?!?
被夸了的蕭安棠頓時昂起小腦瓜,有些得意。
蕭賀夜戴著碧玉扳指的手掌,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他輕輕地叩著膝蓋,話鋒一轉(zhuǎn)。
“上次聽許大小姐說自己不精武藝,看來是自謙了,安棠這么夸你,本王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現(xiàn)?!?
他是似笑非笑說的,可眼神卻明晃晃地掃過來。
許靖央袖下的指尖微微攥緊。
寧王看樣子是盯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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