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抬起手臂擋住眼睛。
他這會兒平躺著,左胳膊被身邊人枕著,腰被她摟著,腿被她的腿壓著。
寢褲不知何時被她蹭得快到膝上,能感受到她小腿上細(xì)膩的皮膚。
她倒是不覺他腿糙。
駱峋記得,自己是從去年端午那晚開始在她這邊留宿的,當(dāng)晚她便是如此。
彼時他只當(dāng)她睡著了不知事,故而顯露了骨子里大膽的本性。
后來在她身上印證了些許姜氏所,駱峋便想,她待他時而自然流露出的親近或真是來源于她曾經(jīng)的習(xí)慣。
但那時僅是猜想,沒有實感。
而此刻,他似乎終于篤定了。
她對他的某些行徑,對他自然而然的親近,皆源于舊習(xí),源于對他的熟悉。
夢沒有規(guī)律可循。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不盡然。
他連著兩回夢到她的“上輩子”,儼然已經(jīng)超出了常理和巧合的范疇。
不對,不止兩回。
去年四月幸她之前,他連著三晚做了艷夢。
夢里的她便正如現(xiàn)實中他幸她時那般嫵媚勾人,纏得他幾度潰不成軍。
為何會在臨幸她前,做那般的夢?
駱峋曾以為是誰使了手段控制了他,為此讓人將自身和宮內(nèi)外查了個遍。
所幸沒有中招。
而后來幸了她,他也沒再做那樣的艷夢。
那時駱峋找不出做夢的原因,就暫時將其擱置了,如今他卻是知其根源了。
因為慶昭帝的所求成真了。
那三晚的夢,是為了讓他對她上心,為了他能彌補(bǔ)經(jīng)受了太多苦楚的檻兒。
駱峋有個猜測。
若他與檻兒那晚處得并不愉快,或許那樣的夢他會一直做下去。
直到他幸了她。
如果他幸了她卻不待她好,興許還會有其他夢等著他,直到他待她好。
前世今生夙愿成真,確實很荒誕。
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一切又似乎說得通。
心口殘留著幾分窒息感,那種失去了重要之人的茫然無措,心如刀絞之感。
往事不知多少。
不識情愛……
“情愛……”
駱峋低喃。
仍用手臂擋著眼,另一只手托著身旁之人的肩頸往自己這邊攬了攬。
檻兒若有所覺。
咕噥了一聲“殿下”順勢貼緊他。
半晌。
駱峋探探心口。
再側(cè)首看她。
看了有一會兒,他將人放平俯身吻上去。
檻兒被親得恍恍惚惚,習(xí)慣性抱住他回應(yīng)。
等到一吻結(jié)束。
她笑著睜眼,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軟媚喑?。骸澳鍪裁窗胍蛊鹆伺d致……”
駱峋沒說話。
倒是抵著她的唇,若有似無地蹭著。
檻兒便把手探進(jìn)他衣擺。
駱峋身子一繃,按住她。
“胡鬧?!?
檻兒可不認(rèn),嘟囔著:“也不知誰先動的……”
駱峋噎了噎,摟著她躺回位置。
“睡吧?!?
檻兒真想捶他。
睡前怪怪的就罷,睡到半夜也怪怪的。
檻兒沒忍住問:“殿下,您怎么啦?”
“沒。”
沒什么半夜醒來親她?
檻兒默了默,旋即語不驚人死不休。
“殿下,您可是憋狠了?”
“要破例讓妾身用別的方式伺候您嗎?”
駱峋:“…………”
根本沒那方面想法和反應(yīng)的太子爺惱羞成怒,把她的腦袋往他肩窩一按。
“不需要!”
他只是。
想親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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