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學(xué)子,和那些久經(jīng)官場的官員相比,即單純又熱血,而這樣的一群人最好煽動,頭腦一熱就會做出常人不敢做的事。
“派幾個學(xué)子繼續(xù)傳,朕要聽到不一樣的聲音。”蕭天耀用輿論洗白自己的名聲,皇上現(xiàn)在就用同樣的方法,將蕭天耀踩下去。
“記住,朕不需要一味的說他不好?!被噬吓扇艘龑?dǎo)流的走向,卻不想做得太過,畢竟聰明人都有眼睛,要讓臣子看出他迫不及待、不折手段的付殘疾的蕭天耀,難免會讓人心寒,罵他殘暴。
“屬下明白。”來人匐跪在地一動不動,直到皇上交待完畢,這才起身告退。
“來人,宣林相覲見?!被噬弦豢滩煌?,命令一個接一個下達(dá)。
“臣參加圣上。”林相進(jìn)來,精氣神有些差。
他的寶貝女兒在蕭王府磕破了頭,大夫說額頭上的傷會留疤,就憑那道疤,林婉婷太子妃的位置就懸了。
沒法和皇上結(jié)親,還將大女兒嫁給了皇上最討厭的弟弟,這簡直是要命。
林相這幾天愁的飯都吃不下。
“愛卿免禮。”皇上眉頭微皺,聲音不自覺的冷了幾分,林相一個機(jī)靈忙打起精神,皇上這才滿意的點(diǎn)頭,“林愛卿,朕聽聞前段日子,有御史彈劾寧遠(yuǎn)將軍冒領(lǐng)軍響,貪污死傷將士撫恤銀兩,此事可當(dāng)真?”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意思,寧遠(yuǎn)將軍是蕭天耀的心腹,手下管的三萬大軍,正是蕭天耀前不久交上來的一部分,皇上這個時候說起此事,用意不而喻。
聞弦歌而知雅意,林相一向擅長揣摩帝心,皇上此刻將話說得如此淺白,林相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冒領(lǐng)軍響、貪污銀子,寧遠(yuǎn)將軍做沒有做不要緊,有沒有證據(jù)也不要緊,左右他們只想借這件事,讓那些激進(jìn)的學(xué)子們看看,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蕭王,手底下都是一群什么人。
至于蕭王派系的反擊?
蕭王無法出府,沒有人會冒著惹怒皇帝的風(fēng)險,去保一個小卒子。
君臣二人雖然沒有明說,可兩人心里都明白接下來要怎么落子,林相打了千退下,皇上揉了揉眉心,正想閉目休養(yǎng)片刻,就見心腹太監(jiān)走過來道:“圣上,貴妃宮里的人說,安王的腿疾又發(fā)了,太醫(yī)也壓不住,安王疼得面無血色,手指都摳爛了。”
“子安……”皇上臉色一變,猛地起身,“擺駕清和殿!”
清和殿內(nèi),安王蕭子安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全身痛到痙攣,嘴唇直哆嗦,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十指帶血緊拽被單。
可就是這樣,他也是一聲不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不痛。
“子安,你還好嗎?”皇上大步走到床邊,根本沒有心思去管跪在地上的宮人。
蕭子安艱難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就痛得叫出來。周貴妃忙上前解釋,“圣上,子安他太痛,沒辦法說話。”
“朕知道,朕知道?!被噬献诖策?,很想安慰蕭子安可卻無從下手,看著蕭子安壓抑痛楚,皇上將滿腔怒火宣泄在大醫(yī)身上,“太醫(yī),太醫(yī)人在哪?快來!”
清和殿雞飛狗跳,蕭王府的錦天院卻是一片詳和,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墨神醫(yī)先是給蕭天耀行針,刺激他雙腿的筋脈,接著又命墨玉兒為蕭天耀按揉穴位,不過被蕭天耀拒絕了,理由是:這種粗活不好勞煩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