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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黛玲到黃昏時才從梅溪鎮(zhèn)回來,也不知道她怎么搞得,回家額頭上亮晶晶的一層汗,臉紅撲撲的直喘氣,回到家就生氣的抱怨:“下公交車就遇到一變態(tài),開輛小車了不起,跟著人家走了一路,看我進(jìn)了樓,還把車停在外面……”
沈淮抬起頭來。
熊黛玲雖說才十九歲,但也長開了,穿著米黃色的開衫,苗條的身材顯得修長挺拔;臉蛋甜美,有一種透明的白皙,唇紅齒白,氣質(zhì)倒一點不給她此時氣急敗壞的樣子所破壞,反而咬唇氣苦,眼睛流露出一股無可奈何的怨氣,看上去格外的可愛。
熊文斌家就在筒子樓大門的頂上,沈淮探頭看了看窗外,街邊還真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車沒有走,看不見人,應(yīng)該是坐在車?yán)铮蟾攀且詾樾荀炝嶂皇沁M(jìn)樓來躲他,想在那里堵門截人。
沈淮笑了笑,指著窗臺上的花盆,跟熊黛玲說道:“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端個花盆砸下去,立馬清靜……”
熊黛玲可不敢這么放肆,吐了吐舌頭,看了看她爸:“要不要潑盆水下去?”
白素梅為女兒給登徒子糾纏上氣憤,這大白天的就糾纏不休,要是晚上遇到還得了?
白素梅正想下去理論,把那個登徒子罵走,沈淮起身拿起窗臺上一只花盆,抬手對著車頂就砸下去,也不看砸的效果如何,就把頭縮回來,隨手就把窗戶關(guān)上,跟熊文斌笑道:“咱接著下棋……”
屋里人就聽著“砰”的一聲響,嚇了一跳。哪里想到沈淮說砸就砸,也根本不怕砸到人。聽著聲響,那車子可是給砸得不輕……
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R街聲:“誰他媽的不開眼,誰他媽砸的花盆,誰眼睛長屁股眼上了,誰敢他媽砸老子的車。你知道老子是誰?誰他媽的不站出來,老子要他好看……”
趙東他們幾個心里忐忑不安,也不敢露頭去看車子砸成什么樣子:一輛轎車動輒幾十萬,砸了他們可賠不起。偏偏沈淮跟沒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移子下棋。熊文斌眼睛跳了跳,但見沈淮這副樣子,也就當(dāng)沒事發(fā)生過,接著下棋。
外面罵聲不絕,越罵越難聽,最后也是氣急敗壞,威脅著要燒樓。
這句話一出,沒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又是“啪”的一聲,不知道誰把東西砸下去,接著聽見罵街的那小子忙不迭的怪叫著躲開。
沈淮笑了,側(cè)過頭來跟憋了很久的趙東、熊黛玲以及肖明霞說道:“這小子也真是不開眼,威脅著要燒市政府的機(jī)關(guān)宿舍樓,這不是找砸嗎?現(xiàn)在他激起眾怒了,你們可以打開窗戶放心砸?guī)讉€雞蛋下去,湊湊熱鬧!”
熊黛玲興奮勁來了,真要給找雞蛋,給她媽抬手?jǐn)r住,想探頭出去看究竟也不讓,怕給人認(rèn)出房間來。
白素梅還是有些擔(dān)心,說道:“要是找上門來,可怎么好?”
熊文斌看了氣定神閑的沈淮一眼,心想:他真是個敢惹事的主,也是個能惹事的主啊,東華這渾水潭里叫這么一條混江龍闖進(jìn)來,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熊文斌見老伴還是擔(dān)心,說道:“沒什么事,市政府宿舍大樓沒那么好欺負(fù),就憑他威脅要燒樓那句話,警察來了也只會叫他吃不了兜著走。改革開放了,有錢人越來越多,社會風(fēng)氣也越來越邪,但這天下還是共產(chǎn)黨的天下,誰能翻天?”
市政府機(jī)關(guān)宿舍,住著許多剛參加工作的未婚年輕人。
不要看這些年輕人剛進(jìn)市委市政府機(jī)關(guān)工作,級別看上去不高,但個個心高氣傲,何時怕惹過事,何時怕事惹到頭上來?
就是那些給“遺忘”在這里的機(jī)關(guān)老干部,也不是受氣的主,能叫人威脅燒樓還不吭聲?
熊文斌話頭剛落,就聽見整棟筒子樓就有許多人找開窗子對著外面厲聲訓(xùn)斥著有之,破口大罵有之,也有接著砸東西的:“你娘的,有種就派人燒樓,弄不死你,爺姓字倒著寫,也不打聽打聽這邊是不是你能惹事的地方……”
沒過一會兒,那叫囂的小子大概知道挑事挑錯了地方,大概知道糾纏了不能糾纏的主,只能灰溜溜的開著那輛慘不成樣的車子走了。
白素梅搖頭只嘆氣:“現(xiàn)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她是糾纏她女兒的那小子,還是說肆無忌憚就砸花盆下去的沈淮。
熊黛玲心里有些怕怕的,但更多的則是興奮,遇到這種事,就應(yīng)該砸個花盆下去才能解決問題;小臉興奮得紅撲撲的,格外的鮮艷,對沈淮也是好感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