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們就聊著這些細碎的瑣事,但方智很有原則,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不說!倒是我跟個馬大哈似的,除了何冰的身份以外,我什么都往外講;后來何冰還埋怨我,說我這人就是太實誠,一點兒也不會藏著掖著。
吃飯的時候,方智本來是不喝酒的,他說酒精不好,影響人思考;這些年下來,也就跟我哥,私下里對飲過幾次。
可當我把砂鍋掀開,那羊肉的香味飄出來的時候,方智愣住了!好半天他才興奮道:“就是這個味道,我媽媽做飯的味道,小時候的味道!”
我笑著說:“如果用地鍋,拿柴火慢燉的話,那味道肯定更好!”
“對對!就是那種鄉(xiāng)下的地鍋,我爸以前就那么燉,老家的味道!”說完,他竟然主動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了一杯。
人就是這樣,情緒一旦到了,都不用人勸酒,他自己就主動喝了起來。
情到深處,我也跟方智,講起了我小時候的事,講我跟何冰青梅竹馬,講她后來搬到城里,我們斷了聯(lián)系;再講我被人騙了彩禮,父親被逼得喝了農藥,他老人家一輩子,也是沒享到兒子的福。
其實那晚,我真不該跟方智說這么多,如果不提,興許那些事情,就會晚一點到來;但我不怪他,或早或晚,有些事情終將是要面對的。
“兄弟啊,真沒想到咱們同病相憐!但你還有個厲害的哥哥,我呢?啥也沒了......”方智有些醉了,這才喝到第四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