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笑,就意味著有轉機。
西太后便也跟著笑,然不知是因了有些冷,還是因了對未知的不安,因此聲中有幾分難以察覺的微顫,“怎么給,你看著?!?
是了,晉陽居于高地,五月仍舊是微冷的。
話聲甫一落下,那胸脯上的手扯住半半敞開的領口,忽而把最后一件蟬紗里袍驀地扒下。
那千金之體,原本金鑲玉裹,此刻半張身子,已是一縷不剩。
阿磐驀地把臉別開。
西太后敢脫,她竟有些不敢睜眸去看。
這青天白日的,誰能想到西太后竟能豁出去,豁出到這般地步。
那是一具風韻猶存的身子。保養(yǎng)得極好,便是隔著屏風,也隱約可見曼妙窈窕的模樣。
她自是什么都豁了出去,總之在這大殿之中,屏退了眾人,她心甘情愿地寬衣。
為了權位也好,為了謝玄垂憐也罷,也許也是為了償了年少時求而不得的悵憾。
也許在西宮那一年年漫長的歲月里,在那一個個未央的長夜里,她曾無數次想要這么做。
如今不管摻雜了什么,她果真也這么做了。
一邊說話,一邊俯身往那人身前湊,“來啊,鳳玄,我敢給,你怎么不敢要了?”
她在宮中孤寡真么多年,可真是急了,渴了。
一人立著,衣衫不整。
一人坐著,好整以暇。
這到底誰是上位者,誰占了最后的上風,簡直是一目了然。
可那大殿的主人不過是譏笑了一聲,身子往后微微仰去,避開赤身裸體的貴婦人。
那薄唇啟開,涼薄點評了一句,“要什么?不過一塊肉罷了。”
湊上來的西太后似是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因此本能地就反問了一句,“什么?”
那人冷眼望著,吐出來的話更是不帶一絲情愫,“一塊陳年腐肉?!?
那赤身裸體的婦人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因此臉色乍然煞白,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陳年.........腐肉?”
眼淚滾下來,打濕了她敷了脂粉的臉頰,又順著那敷了脂粉的臉頰往下流,順著修長的脖頸淌下去,淌到了挺立的胸脯上。摘去鳳冠褪去華袍的西太后,流起淚來亦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可那人鳳目之中卻沒有半點憐惜,甚至透著不加掩飾的嫌惡。
這些年,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爬他床榻的女人,當真是前仆后繼,一刻也沒有消停過。
貴婦人半跪在那里等著,侯著,等那人上前,但凡他上前一步,愿意碰她一下,撫她一下,她必感激涕零,魏國的太后就在大明臺獻身。
可大殿的主人沒有。
他不肯傾身上前,西太后便豁出臉撲上前去,藕臂張開,要去抱緊那人。
然被那人手中的角觴抵住,尖銳的觴角乍然就抵住了貴婦人當先要貼上來的胸脯。
抵進貴婦人的皮肉之中,疼得貴婦人驀地失聲驚叫起來,“?。 ?
大殿的主人眸中含著譏誚。
他抬起頭來,朝著正殿主座上看,“看見了嗎?魏氏的太后,也如此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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