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了她的唇瓣,來宣示他的主權(quán)。
只聽見趙媼刻意壓制的嘆聲,分明刻意壓制著,卻還是被她聽了個清楚。
唉。
她自己也忍不住要嘆。
那人一放開手,阿磐便問,“先生說話算話嗎?”
可那人說,“親一下還不夠?!?
阿磐驀地一凜,“你還要干什么?”
那毒蛇的鼻息吐在她的耳畔與頸間,這九月中的秋風(fēng)多涼啊,溫?zé)岬谋窍⒁粨渖蟻?,很快就涼了,涼的叫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那毒蛇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似淬了毒,“叫那老婆子看見,那十個月,你我是怎么睡覺的?!?
阿磐頭皮發(fā)麻,一把將那人推開,“你瘋了!”
那人笑,“早說了必娶你,我是當真的?!?
魚肉粥已經(jīng)煮沸了,咕嘟咕嘟地頂開了青銅釜蓋,烤鴨的焦香也比適才更濃郁了,可阿磐兀自怔著,心是涼的。
再該怎樣與謝玄相見呢?
那就再也說不清楚了。
恍惚間聽見那人又補白了一句,“我的話也只說這一次,她知道了,就能走了?!?
趙媼和孩子離開的機會不會日日都有的,她比誰都更了解蕭延年。
蕭延年說不會再給,就果真不會再給。
做過君王的人,訓(xùn)練殺手的人,他的底色到底是狠厲的。
他遠沒有謝玄心軟。
謝玄性子清冷,少寡語,卻是有惻隱之心的神。
而蕭延年呢?
蕭延年看似嬌慣寵溺,由她胡鬧,卻是個木石心腸的閻羅。
因而這一夜,就在山洞里燒起了篝火。
篝火旁鋪著厚厚的干葉,干葉之上又鋪了一層厚實的羊毛氈子,氈子之外,也有毯子可蓋。
這秋夜的山野里,火堆熊熊地?zé)?,燒得枯木噼里啪啦作響?
她就臥在這火堆旁,這氈毯上。
火焰多暖和啊,原本也沒有那么涼,可不知怎么了,還是覺得渾身止不住地抖,一動也不敢動。
因了蕭延年就似在南國時候一樣,于身后攬住了她。
雖沒有動手動腳,但就蹭在她的后頸問話,“冷么?”
阿磐恍然呢噥了一句,“不冷?!?
那人又問,“那你抖什么?”
阿磐定定地望著篝火那一畔,“我在想,若你天亮又反悔,我該怎樣殺你?!?
篝火的另一側(cè),是趙媼哄著兩個孩子。
火光映著趙媼的臉,在她臉上映出了驚疑不定的顏色,可她不敢往這一畔張望。
身后的人輕笑,薄毯下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只是覆在她的腰身之上,倒也規(guī)矩,“不反悔,但你也不要張口就喊打喊殺,這不好?!?
他還說,“你就把我當成他,終究跟我走了,早晚要到那一步?!?
哪一步?
他沒有說。
但她心里也清楚。
也是,所幸那毒蛇頂著謝玄的臉,到底能叫她心里好受一些。
可那毒蛇又說,“但你得知道,他一定會敗,也不能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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