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被這話問得一噎,“都說了沒一起洗過澡,怎么還提這事?”
姜翡哼了一聲,裴涇把下巴掛她肩上,說:“段酒心里有數(shù),從不誤事,再說了,上次聞竹罰跪,不是你慣的?”
那頭段酒還在訓(xùn)聞竹,“少說話,多做事,學(xué)著點(diǎn)九桃!”
九桃正坐在欄桿上,捧著塊梅花酥啃得香。
聞連忙點(diǎn)頭,嘴里塞得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說:“要多吃,嘴巴就沒空說話了?!?
段酒一下沒憋住,嘴角勾了勾,連忙壓下來。
“段酒?!苯鋼P(yáng)聲喊。
段酒連忙走過來,“小姐?!?
姜翡掃了眼聞竹和九桃,問:“成瑯怎么樣了?”
前幾日她帶姜成瑯去了趟同心家園,那里孩子多,還有專門的教書先生,原是怕他悶著,給他找些玩伴,但當(dāng)天姜成瑯就不想回來了。
段酒連忙回道:“上午還遣人去看過,小少爺和別的孩子玩得正好,說什么也不愿意回來?!?
姜翡笑了下,“那就讓他玩吧。”
說完又叮囑段酒,那里都是收養(yǎng)的孩子,不能讓姜成瑯仗著身份欺負(fù)旁人,也別特殊照顧,要是江成瑯太鬧騰,就把他逮回來,她親自收拾。
……
魏明楨回府時(shí),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下午,身上還帶著沒散的酒氣。
大醉一場,也大夢了一場,酒意褪盡后,頭痛欲裂,心卻奇異地清明起來。
“這是做什么去了?”侯夫人走在他身邊,邊走邊數(shù)落,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又去喝得這樣醉醺醺的回來,怎么這般不在意自已的身子骨。”
魏明楨停住腳步,“讓母親擔(dān)憂了,是兒子的不是。昨日一時(shí)心緒難平,多喝了幾杯,讓母親掛心了。如今酒意已散,并無大礙,外頭風(fēng)涼,母親回去歇歇吧。”
侯夫人看著魏明楨,一時(shí)有些恍惚。
自成親以來,魏明楨便像換了個人,整日沉默寡,眉宇間總凝著股戾氣,連侯夫人也難和他說上幾句話。
而此刻他站在幾步開外,眼底沒有陰翳,語氣恭順,沉靜溫和得和從前的魏明楨漸漸重合。
等侯夫人離開,魏明楨又往自已院中去。
剛轉(zhuǎn)過回廊,便見魏辭盈朝他走來,“三哥回來了,正找你呢?!?
魏明楨目不斜視,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魏辭盈臉上的笑意僵住。
過了片刻,她才反應(yīng)過來,一直跟進(jìn)了魏明楨的院里。
“三哥這是怎么了?”
魏明楨在椅中落座,抬眸看著魏辭盈,“你為什么要做那樣的事?”
魏辭盈被問得心頭一跳,“三哥說什么呀?我聽不懂?!?
魏明楨看著她這副故作懵懂的樣,沉聲道:“聽不懂那我便說清楚些,你找個勾欄女子藏在裴涇的小院里,故意挑撥他和姜如翡的關(guān)系,如此能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