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瑯依跑到榻邊,“祖母,您找我呀?!?
老夫人摸了摸他的頭,問:“成瑯,你可愿意跟你二姐走?”
姜成瑯眼睛一亮,臉上滿是雀躍,“愿意!說好了給她當(dāng)陪嫁呢!”
老夫人被他逗笑了,咳了兩聲后,拍了拍他的腦袋,“去吧,跟你二姐走,要聽你二姐的話?!?
“去了王府,可不能像在家這般任性胡鬧了,凡事多聽你二姐的,別犟嘴,平日里要好好吃飯,夜里別總踢被子,要是受了委屈,或者有什么不開心的,就跟你二姐說,她會護著你的……”
老夫人說著哽咽了起來,姜成瑯?biāo)贫嵌攸c頭,“祖母放心,我肯定聽話?!?
“去吧。”
姜翡拉著姜成瑯后退半步,道:“成瑯,給祖母磕個頭?!?
姜成瑯不明就里,卻乖乖跪在地上,說:“成瑯磕三個?!?
他雙手伏地,認(rèn)認(rèn)真真磕了三個頭,看得老夫人熱淚盈眶。
剛磕完頭,房門就被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沖進內(nèi)室,伴隨著女人尖銳的哭喊聲:“成瑯,我的成瑯!”
姚氏徑直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姜成瑯,臉色驟變,瘋了似的撲過來。
“誰讓你跪的?!快起來,我看今天誰敢?guī)阕撸 ?
她一把將姜成瑯拉起來護在身后,雙目赤紅地盯著姜翡,“姜如翡,你又來蠱惑誰?我告訴你,我管你是什么天仙下凡,今天誰也不能把我兒子帶走!”
老夫人擰著眉咳嗽了兩聲,“是我請她帶成瑯走的?!?
姚氏猛地回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榻上的老夫人:“母親,您是病糊涂了嗎?成瑯是咱們姜家嫡孫,怎么能跟一個外人走?她現(xiàn)在是風(fēng)光了,誰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老夫人沉聲道:“這事你別管!”
“我怎么能不管!”姚氏死死抱著姜成瑯,聲音尖銳道:“成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咱們姜家未來的希望啊,娘您糊涂了!她姜如翡是什么心思您還不清楚嗎?當(dāng)年她在府里受的那些委屈,怕是早就記恨在心,如今讓她帶走成瑯,指不定以后她怎么折磨孩子!”
“你——”老夫人被她氣得胸口發(fā)悶,一時說不出話來。
姚氏轉(zhuǎn)向姜翡,臉上滿是恨意與怨懟,“你想帶成瑯走,是想拿他當(dāng)人質(zhì),還是想報復(fù)姜家?我告訴你,休想!有我在一日,就絕不能讓你動成瑯一根頭發(fā)!”
話音未落,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帶著寒意壓了進來。
裴涇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目光冷冷地落在姚氏身上,如同臘月寒冰,凍得人骨頭縫都發(fā)冷。
“本王倒要聽聽,當(dāng)年她在府上到底受了哪些委屈?”
姚氏方才只顧著沖進來護兒子,竟沒注意到裴涇也在。
被那雙眼睛盯著,好似被毒蛇纏上,抱著姜成瑯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王、王爺?!?
裴涇沒看她,轉(zhuǎn)身自然地攬過姜翡的肩,把她自已身邊帶了帶,那姿態(tài)里的維護之意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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