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啊……』
張凱蜷縮在了城垛之下,看著周邊一個個的兵卒在火海里面翻滾,然后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最終變成了一塊塊抽搐的焦炭,『叔啊,你都干了些哈啊……』
……(is^ti)……
在距離陽平關(guān)極遠的一處無名山上,幾個氐人正在眺望著陽平關(guān)的方向。
從這里是根本看不見陽平關(guān)的具體情況的,即便是天氣晴朗,視野清晰得不得了,陽平關(guān)也就像是指甲大的一塊石頭一樣,而關(guān)上關(guān)下的人則是比沙粒還小,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至于為什么只能在這么遠的距離上觀察,那就要問這一段時間的張遼的斥候了……
然而陽平關(guān)上這么大的火,以及燃燒起來的黑煙,便是明明白白的告訴給了這幾個氐人一個明確的信息!
打起來了!
而且打的很慘烈,說不定豬腦殼都打出了狗腦漿了!
幾個氐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是興高采烈的往山下跑,要將這個消息帶給雷氏七兄弟……
雷氏七兄弟,實際上有十個人,這是常識。
因為氐人喜歡七這個數(shù)字,認為這個數(shù)字有神奇無比的力量。
雷氏七兄弟因為血脈比較相近,年歲相仿,所以部落便是聯(lián)盟為一體,成為了氐人當中第三個較為強大的群落,并且也有爭奪氐人王位置的心思。
在這一次的戰(zhàn)斗當中,雷氏七兄弟的任務,就是對付張遼……
『打得好!讓他們繼續(xù)打……』
七兄弟之一的雷宗披著一件略微顯得有些破舊的皮袍,微微瞇著眼往陽平關(guān)的方向看。似乎想要透過山體,看見陽平關(guān)的那慘烈的戰(zhàn)況,『等到他們打得精疲力盡的時候,才是我們動手的最佳的時候……』
攻城戰(zhàn),向來就是血肉磨盤。
這一點但凡有些軍事經(jīng)驗的人都清楚,雷氏七兄弟也不例外。
雷翰蹲坐在一旁,附和了一聲,然后皺著眉頭說道:『對了,我聽說楠兄弟……去陰平的時候中了埋伏?死傷慘重?』
『嗯?』雷宗回過頭來,上下看了看雷翰,『你聽誰說的?』
雷翰嘿了一聲,『這還要誰說?瞞也瞞不住……我就只是好奇,什么事情引得雷楠要去走陰平……還中了埋伏……』
雷宗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然后在雷翰邊上蹲坐下來,說道:『這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雷宗又是嘿了一聲,『什么長不長的,八成是雷銅叫他去的罷?傻不傻啊,還跟著雷銅那小子跑……我說,該不會是雷銅那小子賣了他罷?』
雷翰看了看雷宗,似乎是在說你都知道了還問,過了片刻之后便是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雷銅那小子,原本就是個腌h貨!早些年為了那什么跟了那個姓劉的,然后呢?然后又怎樣了?』雷宗抓了一把身邊的枯草,然后將草根掐了掐,就那么扔嘴里,帶著些沙土咬著,然后呸出一口灰黑的混合唾沫,罵道,『廢物!害死了我們多少人!』
只不過不知道雷宗是罵雷銅,還是雷楠,亦或是兩者都有。
陰平道一般沒人走,因為那邊太容易被埋伏了。
雷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一些什么,但是很快的又搖了搖頭,說道:『等楠兄弟回來之后自己說罷……』
『嗯。』雷宗點了點頭,
總而之一句話,雷楠大體上是想要去占什么便宜,但是沒想到半道上被人埋伏,差點連自己都完蛋。
這樣的事情也自然需要雷楠自己來給兄弟們一個交代,若是交代得不夠清楚,亦或是又有什么新的問題,說不得雷氏七兄弟就變成了九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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