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人騎兵下意識的就要拿刀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刀在落馬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手中空空的什么都沒有,便是連忙又急著去抓在腿上綁著的小刀,卻見到一個牙齒不剩幾個的漢人老者,張嘴嚎叫了一聲,便是搬起了一塊石頭砸了過來!
『還老漢的兒子的、媳婦的命來,還老漢的孫子的命來!』
石頭咣的一聲砸在了z人騎兵的臉上,頓時將其鼻子砸塌了下去,鮮血潑濺出來。z人騎兵嚎叫一聲,咬牙切齒的想要向老者撲去,卻發(fā)現(xiàn)有更多的百姓撲了上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些原本懦弱如綿羊的百姓,也紛紛發(fā)出了怒吼,舉起了木棍,抓起了石頭,甚至有的空著手,也朝著那些跌落馬下的z人氐人圍了上去,尖叫著,哭喊著,用木棍敲,用石頭砸,甚至用牙咬用腳踹,將這些z人氐人淹沒在了人潮之中……
轉眼之間,呼嘯而起的百姓跟在三色旗之后,將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氐人z人騎兵絞殺了一空,只有寥寥幾名僥幸生還,渾身發(fā)抖的朝著z人氐人的步軍陣列逃去。
z人王雷垌和氐人統(tǒng)領齊梔見到了嚴顏如此兇悍,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然后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一些驚恐和慌張。
巴人王樊棗之前有勸說過z人王雷垌和氐人統(tǒng)領齊梔兩個人,說攻到了巴中之后就不需要繼續(xù)南下了,畢竟巴中距離大巴山比較近,萬一有什么變故也好及時退回山林里面去……
然而z人王雷垌和氐人統(tǒng)領齊梔沒有聽。
因為這兩個家伙覺得,既然魏延已經(jīng)去了漢中,而且在巴中的劫掠和攻占這么順利,就說明了川蜀之中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像樣的武力,更談不上什么威脅了,這么好的機會如果不趁機狠狠的劫掠一番,又怎么能彌補之前的損失?
尤其是z人王雷垌更是上躥下跳,表示他的損失最大,如果就這么回去,他怎么也不會甘心!為了部落能夠生存下去,能夠彌補寨子的損耗,為了能夠確保退回山中之后能熬得更久,未來更有發(fā)展,這一次大巴山當中的z人幾乎是空巢而出,就是為了將損失從川蜀身上給彌補出來!
就這么退去,肯定不成!
所以z人雷垌死活不愿意就此罷手,并且說動了氐人齊梔,聯(lián)合一同南下,而巴人樊棗則是不愿意繼續(xù),于是三方憤慨,巴人樊棗在巴中地帶,而z人和氐人繼續(xù)向南侵襲。
一開始的時候都很順利,從巴中一路勢如破竹,焚燒搶掠過來,巴中巴西的這些普通郡兵望風潰散,川蜀百姓被z人氐人如犬羊一般屠殺驅趕。簡單來說,只要是跟著南下的,哪個寨子不是搶得盆滿缽滿,多少川蜀婦孺牲口財貨糧秣,不斷的在朝著北面山中的寨子轉送?而且巴人樊棗可還對他們拍胸脯擔保了,以天神的名義發(fā)誓,他們搶來的東西就收一成的轉運費,其余就全是他們的,一分都不會少!
而一路順利的戰(zhàn)事,也讓這些z人氐人對川蜀的輕視達到。一些險要的軍寨,不經(jīng)抵抗就被放棄,多少川蜀的百姓,在他們面前只會哭喊逃跑,而巴中巴西的這些郡縣守備兵卒,頂多就是在城中瑟瑟發(fā)抖!
z人氐人恍然大悟,原來,在川蜀之中,能打的就只有魏延那些人?。?
在這些z人氐人心中,殺戮搶掠之余,則是生出了深深的嫉恨。憑什么這些軟弱的川蜀漢人,就可以占據(jù)這么富庶的地方,擁有這么多財貨,過得這么富足平靜?憑什么自己就必須躲在山林之間,和蟲豸走獸做鄰居?憑什么?!
然后現(xiàn)在一面三色戰(zhàn)旗給出了答案……
凄慘逃回的z人氐人騎兵,就像是騎著竹馬然后要和真馬干架的小屁孩一樣,被扒光了衣服露出小來,哭哭啼啼的跑了回來,也使得在后面的z人氐人的步軍渾身上下開始冒冷汗,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為什么三色旗的漢人就能這么強?
而其他的川蜀漢人就跟軟豆腐一樣?
這些漢人是同一個品種么?
在z人和氐人心中,三色旗的漢人,可謂是十成十的強軍,不管是步戰(zhàn)還是罵戰(zhàn),既穩(wěn)如山岳,又鋒銳無比,先前不足半個時辰的對線,z人氐人的勇士紛紛落馬,慘叫聲接地連天,那躍馬撞入他們陣中的三色戰(zhàn)旗的甲士,仿佛人人都如地獄中冒出的惡鬼一般,鐵面開口處噴吐的都是毒煙烈焰,揮舞的兵刃仿佛都有幾丈長,尤其是當先那名老將,更是兇悍無比,揮舞著的長刀怕是有幾百斤的分量,隨便碰一下就是骨斷筋折!
就這么一轉眼之間,z人氐人死傷就已近千,而換來的對手性命,還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二十!
該死的,這要怎么打?
z人王雷垌和氐人統(tǒng)領齊梔看著那面飄動的三色戰(zhàn)旗,不住的吞咽唾沫,卻仍然覺得口中干澀無比,相互對視,企圖下一刻對方能說我上你先撤的話語來,可是等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在等著自己說這樣的話。
雖然z人王雷垌和氐人統(tǒng)領齊梔,心中都隱隱知道,這些三色旗幟的漢人遠道而來,未必有充沛的體力,戰(zhàn)馬也不一定能有全部的體力,所以如果說豁出命去,用人命去堆,未必沒有將這些三色戰(zhàn)旗的漢人擊敗甚至消滅的機會!
可問題是,誰去?
如果是先前剛剛撲出大巴山的時候,說不得還有這樣的勇氣,因為那個時候所有的z人氐人都兩手空空,甚至是前肚皮貼著后肚皮,反正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一條爛命,不是搞死旁人就是自己被搞死,哪還有什么可以猶豫多想的?干就是了!
可是現(xiàn)在,當撈取了一定的好處之后,心中盤算起有了多少上好的牲口,又有了多少搶來的財物,甚至那些漢人的婦孺,女人們可以給羊馬擠奶,可以縫補漿洗還可以任他們蹂躪,生出下一代的z人氐人……
然后要現(xiàn)在z人氐人不顧這些一切,舍生忘死的撲上去……
是的,只要敢于沖上去,就還有勝利的希望!
z人王雷垌手中全部都是冷汗,甚至覺得腦后也有汗珠順著頭發(fā)往下流淌。z人王雷垌不斷的在回想,在鼓勁,甚至用目光給氐人統(tǒng)領齊梔打氣,上,你上,你快上!你上我就一定會幫你!
然后在另外一邊的氐人齊梔也在看著z人王,透露出同樣的心思。
在這相似的目光之中,兩個人都沒有看到勇氣,只是看到了遲疑和萎縮。
良久良久。
z人王雷垌最終垂下頭,擺手下令,『撤退!我們撤退!』
一聲號令之下,z人王雷垌甚至聽到了身后一大堆的人齊齊松了一口氣的嘆息聲!
『噢噢噢噢……』在閬中周邊的川中百姓看見了z人氐人退去,便是歡呼起來。
坐在馬背上的嚴顏,見到了z人氐人退去,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
如果嚴顏本身就在巴西,亦或是巴中,氣力充沛,以逸待勞,又怎么會將這些亂七八糟的z人氐人放在眼里?
只要帶著麾下這一些精銳,一次沖擊,少說割下一兩百個腦袋來!三波沖擊,便可以直撞入中軍,或是砍倒中軍令旗,或是割下其統(tǒng)領的首級!
可是現(xiàn)在,嚴顏卻沒有完全的把握。
嚴顏能感覺到戰(zhàn)馬依舊還在急促的喘息……
畢竟遠道而來,再加上比不上z人氐人的數(shù)目,如果說第一次的沖擊不果,陷入了敵軍陣列當中,那么就是噩夢來臨!
如果能夠再多幾百的騎兵,亦或是……
算了,嚴顏目光微冷,看著z人氐人遠去,將手中的長刀上些血跡甩了甩,然后轉頭吩咐道,『傳令,整隊!進閬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