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命令讓兵士有些慌亂,但是在長期的訓(xùn)練之下,還是開始準備按照盧常的命令執(zhí)行。
山嵐嗚咽,忽然之間夾雜了點點的尖嘯之聲,一些黑影,從山梁之上轉(zhuǎn)瞬間到了面前。
噗嗤之聲驟然響起,頓時在盧常隊伍之中綻放出一朵朵的血花,慘叫聲此起彼伏。刀盾手才剛剛轉(zhuǎn)向,還沒有形成盾墻,結(jié)果就被從山上射下來的箭矢射得人仰馬翻……
“舉盾!舉盾!弓手壓制!”盧?;琶ο埋R,躲在了馬匹背后,大聲的命令道。
山梁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些人影,躲在了樹木和灌木叢之后,居高臨下朝這里射箭。盧常的弓箭手稀稀落落的反擊,要么被樹木擋住,要么射程不足,基本上沒能起到什么效果。
“后隊變前隊,撤!”盧常見勢頭不對,也顧不得再強行撬開大石,而是命令撤離這一塊被箭雨覆蓋的區(qū)域……
可是還沒有走出百米,就迎面撞上了前來堵截的敵軍,整只隊伍動彈不得。
“殺!殺!長槍手上前,前突!前突!”盧常號令著,這種情況下要迅速的殺出一條路來,待在這里的時間越長,等于就是越危險。
可惜慌亂的盧常后隊原本就沒有做好抵御從后方襲來的準備,一時之間要做好攻擊的陣型談何容易,兵士之間相互推搡著,有的人向前,有的人退后,亂成了一鍋粥……
“殺!”
前來堵截的敵軍并沒有輕易放過的意思,兩層的刀盾手加上一層的長槍兵,弓箭手在后拋射,將官道堵得嚴嚴實實,一步一步的逼近,嚴正有序,森然如林。
盧??粗挥卸炔讲竭M逼的敵軍,忽然一股怒火從胸腹中燃燒起來:“這絕對不是黃巾賊!不是黃巾賊!”
讓黃巾賊瘋狂搏命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讓黃巾賊擺出這樣有序的戰(zhàn)陣卻千難萬難,這是久經(jīng)訓(xùn)練的兵士才能做出來的!
來自正面和側(cè)面的雙重打擊之下,盧常的隊伍很快就被屠戮得七七八八,僅剩下幾名的親衛(wèi),拿著大盾,將盧常團團護衛(wèi)在其中,但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了,全軍覆沒只是早晚的問題……
盧常憤怒的聲音傳了出來:“叛徒!國賊!爾等皆為國賊,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敵軍之中一個黑袍將領(lǐng)輕蔑的一笑,然后揮了揮手。
一步步逼近的刀盾兵在盧常親衛(wèi)大約三十步的距離上停下了腳步,一個聲音從刀盾手之后傳來:“速降可免死!”
盧常在親衛(wèi)掩護之下偷偷的解下了原本掛在腰間的印綬,然后慘然笑道:“范陽盧氏從未有屈膝奴顏之輩!死則死亦,何必多!殺!”
僅存的幾名的親衛(wèi)轟然而散,與盧常一起發(fā)起了決死的沖擊!
可惜沒有沖出去幾步,便紛紛被弓箭射倒,盧常也身中數(shù)箭,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名隊率模樣的兵卒,走到了盧常的尸首面前,彎腰摸索了一下,“沒……沒有印綬!他身上沒有印綬!”
“什么?”黑袍將領(lǐng)分開了兵卒,走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仰面朝天盧常的尸首,在其腰帶之上,原本應(yīng)該懸掛著印綬的地方確實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找!給我找!”黑袍將領(lǐng)怒聲吼道。
一個兵士忽然說道:“方才……方才似乎看到什么東西……飛到了河里……”
“什么?!”黑袍將領(lǐng)奔到了路邊,在官道的山崖之下,汾水滔滔,哪里還能見到什么印綬的蹤跡……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