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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fēng)送暖,百花綻蕊,汴梁城中一片春色。
耳聽的外面一陣吵嚷,楊霖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問道:“楊三,何事喧嘩?”
他正準(zhǔn)備去將作監(jiān)一趟,這還是楊霖這個監(jiān)丞第一次去任上,準(zhǔn)備了滿腹的草稿正在練習(xí),剛走到府門口就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
楊三湊過來說道:“少爺,來了一個無賴,強(qiáng)要說您打碎了她的家傳寶白玉瓶,要來討五十貫大錢呢?!?
“五十貫?現(xiàn)在的行情是十貫錢都可以娶一房嬌滴滴的小妾了,是什么人這么大膽,碰瓷碰到我的頭上來了?!?
楊霖話沒說完,就看到院門口一個少女,孤零零地站在汴梁的春風(fēng)中,被門口石獅子顯得尤為柔弱,似乎連汴梁不算急勁的春風(fēng)都受不住。
凝眸看,少女的青絲被吹的緊貼著鬢角額頭,臉如新月,雙眉淺畫,兩瞳翦水,口若櫻桃,雖然不施脂粉,布衣裙釵,卻難掩麗色。更為動人的是膚如凝脂,腰若細(xì)柳,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剛想蓋上簾子讓人打?qū)⒊鋈サ臈盍?,輕咳一聲,大聲說道:“姑娘,你且近前來看,莫受了別人的誆騙,是我撞得你的瓶兒么?”
少女知道他是的今科狀元,先就存了十分的恭敬,此番鼓足了勇氣來到文曲星府上,也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了。
阿爹的病需要不停服藥,但是家中已經(jīng)被昂貴的藥費折騰空了,再不來他就要斷藥了。
少女低著頭不敢看楊霖,怯生生地說道:“狀元爺,那天是在御街的典當(dāng)鋪,您的馬突然奔入...”
“敢問姑娘芳名?”
“呃?...回狀元,小女子名叫殷淺淺?!彪m然此舉不合理法,但是對方可是狀元郎,是天下這一屆讀書人的魁首,最懂得圣人文章的俊杰。
“淺淺姑娘,你這么一說我雖然沒想起來,但是這么漂亮的姑娘,想來是不會說謊的,我愿意相信你。”
殷淺淺大喜,激動下俏頰紅暈,抬起頭來福禮道:“謝過狀元,小女子祝您長命百歲?!?
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狀元這么年輕,那一天受驚之下人又多,根本沒看清他什么樣。而且是自己失神跌落了白玉瓶,不是被楊霖撞碎的,所以殷淺淺心里也有一些慚愧。
楊霖點了點頭,一臉的和善,在車外看不見的地方,一雙大手在蕓娘的腿上擰了一把。
蕓娘跟他形影不離,肚子里的蛔蟲的一般,怎么不知道聞名揚州的‘守正君子’是一路什么貨色。
吃痛之下,聲音有些奇怪,似嗚咽般說道:“大郎,五十貫咱們哪里拿的出來啊,咱們家也不富裕,老爺省吃儉用供您進(jìn)京已經(jīng)花光了積蓄,據(jù)說在家鄉(xiāng)天天吃糠咽菜呢。奴家這里只有五十貫錢了,是留著去市上買幾個使喚丫鬟的,堂堂的狀元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成何體統(tǒng)。”
楊霖大為滿意,在她大腿內(nèi)側(cè)揉了揉以示滿意,嘴上卻義正辭嚴(yán)地說道:“咱們楊家雖然錢財不富裕,但是品德富裕!既然這位姑娘說了是我打碎的,雖然沒有半點證據(jù),我也記不得這件事,但是我就相信她,就要給錢,你不要在此聒噪?!?
蕓娘忍著羞意,偷偷橫了他一眼,似怒還嗔地繼續(xù)道:“不行,這件事奴家還就真得做主,來時老爺讓奴家照看好大郎,現(xiàn)在您摔得手腳皆不能動彈,身邊竟然兩個丫鬟都沒有,說什么都不行!大郎要賠著天上掉下來的瓶子,除非是打殺了奴奴?!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