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瞇了瞇眼睛,眼底沉了下去。
“裴寂,把你的手放開,讓她說下去。”
裴寂將溫瓷拽起來,依舊是捂著她的嘴,“薇薇,你陪爺爺說幾句話,他身體不好,別被氣著,到時(shí)候我又要被扣上一頂不孝的罪名?!?
說完,他已經(jīng)拉著溫瓷來到庭院,“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溫瓷不想跪,卻聽到他說,“過來這邊,別站你那兒,你那里會被看見。”
他一把將人拽過來,自己倒是跪得筆直。
溫瓷站著,沒跪。
裴寂也沒管她,反正這里是視角盲區(qū),爺爺看不見。
他透過落地窗,看到老爺子在跟秦薇聊天,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
不知道為什么,溫瓷總覺得這兩天裴寂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兒,好像走路沒以前那么有勁兒了。
她想起來,這人好像受傷了來著。
她的視線落在他挺著的背上,他過來的時(shí)候把西裝脫了,這會兒就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
天空開始下雨,從一開始的蒙蒙小雨到大雨。
她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落地窗那邊傳來動(dòng)靜,裴寂猛地將她一把拽下來,她也跪了下來。
過來的是秦薇,語氣都是擔(dān)心,“裴寂,你后背的傷還沒好,先進(jìn)來吧。”
裴寂的背一點(diǎn)兒都沒有彎,臉上帶著淺笑,“你跟爺爺說,沒管好溫瓷是我的錯(cuò)?!?
秦薇的眼底劃過一抹猙獰的嫉妒,轉(zhuǎn)身去跟老爺子聊天。
不一會兒,管家就讓他們兩人都別跪了。
攏共就跪了一個(gè)多小時(shí),屋內(nèi)的飯菜陸續(xù)端上桌。
裴寂要去樓上換衣服,隨手把溫瓷一起帶上去。
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他倒是把人看得緊?!?
秦薇的嘴里都有血腥味兒。
老爺子低下頭,撇了撇杯子里的浮沫,“對男人來說,初戀總是難忘,何況他們的十四年在那里擺著,搖擺不定很正常,溫瓷這性格軟弱,又總是給他惹麻煩,他早晚會膩。薇薇,就是得辛苦你,要忍受這些,我最滿意的孫媳婦兒,始終只有你一個(gè)?!?
秦薇松了口氣,整個(gè)帝都,能得到老爺子認(rèn)可的人沒幾個(gè)。
現(xiàn)在她又是秦家新認(rèn)定的繼承人,身份地位和裴寂都匹配。
圈內(nèi)人都默認(rèn),溫瓷要給她讓位。
“裴爺爺,我不覺得辛苦,可能跟裴寂的緣分不夠,多受一些磋磨,我們以后才會更長久?!?
“你這孩子能想通就好。”
樓上。
裴寂將襯衣脫下,溫瓷看到那些還沒好全,縱橫交錯(cuò)的恐怖傷口,捂住了嘴。
裴寂飛快換了一件干爽的襯衣,他擰眉,感覺有的傷口似乎流血了。
“嚇到了?”
溫瓷怕鮮血,每次看到就想嘔吐,所以她生理期的那幾天特別難熬,幾乎每次都會通暈過去。
算算時(shí)間,她的生理期就在這幾天了。
裴寂從柜子里丟給她一件裙子,“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
溫瓷沒跟他犟,換了這套干凈的。
兩人一起下樓的時(shí)候,她從后面看到他的背上有血跡,把襯衣浸透。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