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平靜的駭人的夫人,云嬤嬤心里陣陣揪痛,她家夫人自小嬌養(yǎng),就是成親這么多年也沒經(jīng)歷什么糟心事,何曾這么委屈過。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云嬤嬤還是忍不住道:“夫人,您也說是老爺一廂情愿,這件事您只要當做不知道,對咱們又有什么影響呢,老爺想寫繼續(xù)寫就是,人家不是對老爺沒有意思嗎?
只要人家不回應(yīng),老爺別說寫十幾年,就是寫二十幾年,寫到頭發(fā)發(fā)白,又會有什么關(guān)系,還不是要和夫人一起和和美美的生活?!?
明知道周明海心里有了別人,她怎么還和周明海恩愛的起來,這怎么可能沒有關(guān)系呢!
“她來京城了?!彼涡跬砝淅涞?。
這是云嬤嬤始料未及的,若兩人只是書信傳情,那也沒什么,又不能傳出一個孩子來。
但要是當真見了面,烈女怕纏郎,現(xiàn)在拒絕,指不定哪一天兩人就能滾到床上。
如此想著,云嬤嬤帕子都要揉碎了。
“這事還需從長計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什么?!?
抬眼示意酒醉的周明海,宋絮晚幽幽道:“今天已經(jīng)喝醉了,離酒后亂性還遠嗎?”
云嬤嬤出一腦門的汗,情況似乎有些危急。
“就是今天老爺醉酒歸來,也不一定和這些信有關(guān)系呀,興許這個女子是一回事,今天醉酒是另外一回事,八成就是真的和一個老友一起喝酒呢。”
誰知道呢,宋絮晚挑選了幾封最纏綿的往來書信,把剩下的仍舊裝到盒子里,然后放到匾額后面。
閔絨雪既然已經(jīng)來了京城,兩人可能往后就直接見面,不怎么通信了,周明海不仔細,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書信少了幾封。
離開書房時,已經(jīng)月上中天。
皎潔的月光灑下大地,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走在回后院的路上,宋絮晚腳步虛浮,感覺像是夢游一樣。
她抬眼四望,白日里熟悉的景象,此刻卻覺得朦朧的仿佛幻像。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在這間宅子度過了十一個年華。
十一年啊,夢一場!
“對了,周明海曾經(jīng)讓人在寧寧院子里種了許多的茉莉?!?
“???對!”云嬤嬤連忙應(yīng)答。
“讓人連夜拔了。”
這是宋絮晚進房間前的最后一句話。
拔了那些茉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次日一早,周明海醒來,看到不甚熟悉的床褥,想到昨日和閔絨雪一起喝酒,他瞬間清醒,連忙偷偷往旁邊看。
還好,只有他一個人。
從床上起來,周明海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別院的床榻,是他十幾年不曾用的書房床榻。
簡單梳洗一下,他不甚高興的往后院走去,醉酒一晚,竟然沒有人趴在床頭守著,這府上的人,還當他是當家老爺嗎?
行至半路,看到小廝仆婦抬著帶泥的茉莉往外去,他眉頭皺的更深。
“站住,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