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是方景堯一個發(fā)小開的,叫陳璽,倆人認識十幾年了,方景堯以前北漂的時候陳璽也在那漂著,不過醒悟的快,發(fā)現(xiàn)自己折騰不起什么浪花,早兩年就回來了,拿了積蓄在市區(qū)開了家清吧,生意做的還不錯。
他談了個女朋友,也是認識好多年的,從大學(xué)一路談到現(xiàn)在,倆人難舍難分,女孩跟著到了這個小城市考了公務(wù)員,算是定居了。陳璽前段時間就開始準備了,鮮花、鉆戒和攝影師都已經(jīng)到位,攢著勁兒準備今天求婚呢!
方景堯指揮著龍宇把車停下,又一邊走一邊跟他介紹這里,“陳璽這不亂,別看弄的黑乎乎的,平時也就唱唱歌,有幾回找不到人還是我給他頂上的呢?!?
陳璽一見方景堯就迎了上去,“景堯!”
方景堯把最后一句也說完了,“……就是摳門,一分錢也沒給?!?
陳璽:“……”
陳璽:“哈哈哈你看你,大家認識這么多年了,說這些見外的話干嘛!”他也不管方景堯在那翻白眼,瞧見他身邊的龍宇笑了一下,大大方方招呼道:“景堯的朋友吧?我是這里的老板,叫陳璽!”
龍宇跟他握了握手,道:“龍宇?!?
陳璽愣了下,忙又笑道:“聽景堯提起過,歡迎歡迎,有空常來玩兒,給你打折!”
方景堯有點奇怪,“我什么時候……”
陳璽趁著黑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腳,“景堯真是,這還害羞了!走吧,我?guī)闳ハ劝驯诋嬇耍堄畎?,你在吧臺這坐會,先喝一杯。”
方景堯怕一會顏料弄臟了衣服,把外套脫下來扔吧臺那,一邊跟著陳璽走一邊回頭叮囑酒保:“他開車來的,別給他酒,給榨杯果汁。”
酒保答應(yīng)了,低頭去做去了。
陳璽帶著方景堯走了兩邊,賊兮兮道:“不錯啊,知道疼人了,這個看著好,一瞧就比那誰強多了!你抓緊點,這么好的資源別放過?!?
方景堯道:“瞎說什么呢,就是一普通朋友?!?
陳璽樂呵呵道:“懂,誰不是從普通朋友過來的呢!”
方景堯看他一眼,“你等會,你怎么對他這么上心?”
陳璽大呼冤枉:“天地良心啊,我對我老婆那可是一片真心,別說龍醫(yī)生,就是龍醫(yī)生和陳偉霆加一起都不能讓我變心!”
“關(guān)陳偉霆什么事兒!”
“我老婆追星?。∷蠲躁悅ヶ藒”
方景堯走了兩步頓了下,忽然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醫(yī)生?”
陳璽隱瞞不了,只能如實招了:“方阿姨找我了,說要是瞧見你出來鬼混,就讓我把你逮回去,千萬別讓龍醫(yī)生瞧見,怕影響他對你的印象分。我怎么知道你這么不要臉,拽著龍醫(yī)生一起來鬼混……”
方景堯道:“那怪我嗎!你不開酒吧我能來嗎!”
兩人一路貧嘴,到了地方,陳璽一邊把木梯搭好,一邊給他說怎么畫,“給,這是我設(shè)計的初稿,花藤和天使翅膀的混合體,到時候等嬌嬌來了,我就一束追光打過來,她站在這下面,絕對美翻了!你要畫的飽滿,但是構(gòu)圖別太大了,要有結(jié)婚的氛圍,但是不要那么土的,要上檔次,一眼看過去如夢和童話一樣柔軟又嬌美,它是純潔無比的,但又像罌粟一樣沉迷其中……”
方景堯把他用鼠標畫的那個兒童簡筆畫糊他臉上,“滾,你自己畫吧!”
陳璽老實道:“要一個大花藤,還要拱門?!?
方景堯挽起袖子開始畫,沒全按照陳璽說的來,陳璽那審美太糟糕了,畫出來絕對是旅游景點擺拍的風(fēng)格。他幾筆先勾勒出一個拱門,然后開始添加花藤,是帶刺的玫瑰,紅玫瑰和白玫瑰交叉其中,大朵大朵開的熱烈。
陳璽看的滿意極了,點頭道:“對對,就是這樣的,不管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我都只給她一個人,她也是我心里全部的玫瑰?!?
方景堯垂著眼睛笑了一下,他能和陳璽這么多年都玩到一起,有些觀念還是很一致的。
陳璽沒說上兩句就嘚瑟起來,一邊給他遞顏料桶一邊得意道:“哥們都要結(jié)婚了,看你一個單身狗忍不住心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