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悶響聲在車廂里炸開,像兩塊堅硬的石頭撞在一起。
邢墨倒吸一口涼氣:“嘶——”
鈍痛襲向腦門兒,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他下意識用手按住額頭,指腹觸到一片發(fā)熱的肌膚。
緩了幾秒,他才抬眼,視線重新聚焦,不可思議地看向蘇心。
他想發(fā)火。
可此刻,看著她瞪著自己,額頭同樣被撞得通紅,那股火竟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熄了。
這二百五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女人?
總是做些出其不意的舉動。
都這樣了,他還挺上頭!
邢墨無奈,看著她紅紅的額頭,問:“疼不疼?”
蘇心一愣,原本都已經(jīng)做好和他打嘴仗的準備了,結(jié)果竟是一句關(guān)心。
她搖頭:“不疼?!?
“怎么著,你還真練過鐵頭功?”
“那倒沒有!我疼痛感接受程度強,這隨便磕磕不要緊?!?
說著,她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他額頭上瞟。
那是一個圓圓的包,顏色泛紅,像小饅頭一樣鼓起。
“瞇瞇眼……”她湊近了一點,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他額頭,憋著笑:“你腦殼起包了!”
邢墨閉了閉眼,沒理她。
也不能太慣著,這又是盤古開天劈地,又是鐵頭功的,說不準以后還有什么祖?zhèn)髡惺經(jīng)]使出來。
“別跟我說話?!?
“真把你撞疼了?”蘇心嘟囔:“是你自己不放開我的?!?
“安靜?!?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她立刻收聲,乖乖坐好。
可安靜了沒幾秒,她又忍不住開口:“瞇瞇眼,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呀?”
“商場?!?
“去商場干嘛?”
“買衣服。”邢墨聲音沒起伏:“穿著濕衣服跟我去相親?凍死你我不負責?!?
蘇心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們還要去商場一趟,那再去相親不遲到了嗎?”
“遲到就遲到?!?
“也是,剛好可以給你相親對象留下不好的印象。”
……
來到商場,邢墨帶著蘇心,徑直走進一家名牌專柜。
剛推門進去,店員就像見到熟人一樣迎了上來,笑得熱情:“邢總,您來了?!?
邢墨只是淡淡點頭,抬手一指身后的蘇心:“給她挑身衣服,合適的,舒服的,好看的,里里外外全換了?!?
“好的?!钡陠T看向蘇心:“蘇小姐這邊請吧。”
蘇心卻沒動,站在原地,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在盤算什么。
她悄悄湊到邢墨身邊,拽了拽他的袖子。
“怎么?”邢墨看她。
“瞇瞇眼,我要跟你說話?!?
“說?!?
“你太高了……”她踮起腳:“我要說悄悄話。”
邢墨彎腰低下頭:“可以沒?”
“再蹲一點點?!?
“……”邢墨掃了眼店內(nèi),蹙眉沉了口氣,別扭地邁開大長腿扎了半個馬步:“這高度總夠得著了吧?”
“嗯嗯!”蘇心把嘴湊到他耳旁,小聲說:“瞇瞇眼,先說好,這衣服是我自己買還是你給我買?你給我買的話那就在這里,我自己買的話我們就去地下商場買就行了?!?
邢墨:“……”
服了。
還以為什么重要悄悄話。
“矮冬瓜?!彼乃竽X勺:“我買?!?
蘇心露出一排白牙:“我就知道瞇瞇眼最大方了!”
“少來這套。”說著,他伸手把她推向試衣間:“趕緊去把你濕衣服換下來?!?
等待的間隙,向澤提著兩個醫(yī)用冰袋回來了。
他走過去,坐在邢墨身旁,一臉曖昧:“二爺,轉(zhuǎn)過來,我?guī)湍惴箢~頭?!?
“你是不是有???”
“哎呀,害什么羞啊,又沒人看。你看你這個大包,心疼死了我了都?!?
“放著!”
向澤撇撇嘴,把冰袋擱到一邊,嘖道:“二爺,你說說這二百五,下手沒輕沒重的!平時除了邢彧誰敢這么對你?。磕憔蛻T著她吧!”
邢墨:“我不慣她,難道慣你?”
向澤:“二爺,我覺得……你也挺慣我的?!?
“滾?!?